/> 松鼠道:“朱清小子莫找借口啊!你要是怕这烈焰寒冰之苦就直说,别畏首畏尾的!”
朱清摇摇头,无可奈何道:“罢了,我还是直接吃吧。”
说罢他便不再犹豫,伸出手接过森若雪手中的冰火双生花,将那小巧玲珑的两色花瓣纳入口中,眼睛一闭,直接吞了下去!
也许是红白两片花瓣在放入口中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刚刚吃进去的时候,朱清还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忽冷忽热,有些别扭罢了。
然而这种还算可以接受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情况就立刻变了。
朱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边被塞进了千年寒冰铸成的冰窖中,寒气争先恐后地注入五脏六腑,拼了命地往骨头缝里钻;另一边则好像被扔进了地狱的业火中,只觉得皮肤灼痛难忍,比被烈焰豹灼伤时还要痛苦百倍,让朱清险些惨叫出声。
然而他的身体表面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所有的一切简直像是朱清的幻想一般,唯有额头飞快冒出的豆大汗珠昭示了此刻的朱清,正在忍受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苦。
森若雪略带同情地看着在地上控制不住打滚的朱清:“祝你好运。”
说罢,森若雪便走到不远处坐下,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朱清熬过这最艰难的一关。
朱清痛得脸色如纸片般惨白,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生吞烈焰和寒冰的滋味,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能够长成如此奇特的妖草,将冰与火奇妙地结合在一起,自然蕴含了大量的天地灵气。这种纯粹的灵气直接进入了朱清的身体,因为没有经过一丁点的曲折和束缚,所以格外狂野地横冲直撞,几乎要将朱清从内到外整个撕碎。
朱清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炸裂开来,而且无论如何,这种强烈的痛苦都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根本无法将其忽视。
松鼠也能感受到朱清此刻的不适,但他也无能为力,这些只能靠朱清自己熬过去,别人就算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在这种极度的痛感中,朱清的意识渐渐模糊,然而他咬着牙逼自己清醒,试图去控制那些好似脱缰野马般的灵力。
他的丹田处传来阵阵疼痛,似乎是在警告他一般。只不过现在的朱清已经分不清痛感到底来自于身体何处了,他只能感觉到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他身上割来割去,而且因为他五感极其敏锐的缘故,这种疼痛又被放大,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样的酷刑。
朱清每次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就再次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如此反反复复,体内暴走的灵气终于开始平息了。
就在这时,朱清抓住机会,突然发力,将依然在体内流窜的灵气猛然向丹田处压去!
冰火双生花确实是有灵性的,起初这股灵气拼了命地折磨朱清,见他反应渐渐变得微弱,便有种肆无忌惮、得意洋洋的感觉,然而却被早有察觉的朱清抓住机会,一举取得了这场拉锯战的胜利。
事已至此,胜负已定。
朱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些许。朱清明白,他已经熬过了最开始的艰难,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漩涡,正在源源不断吸收那些四散奔逃的灵气。
他赢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朱清,浑身上下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感到难以言喻的疲惫,几乎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的神智无比清晰,对周围的一切也更为了解。
——他突破了!
朱清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他特意跑这一趟,正是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以这种方式迈入了地仙的大门。
放松下来的朱清,虽然周身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之前粉身碎骨般的剧烈疼痛,已经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劈过,没过多久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起初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地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拼命般砸下来,在地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朱清依然躺在地上,任凭雨水将他彻底淋湿,也不想起来避雨。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而森若雪在第一滴雨水落下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她望向依然躺在地上的朱清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过去惊动他,只是换了个能避雨的地方。
然而随着雨势渐大,森若雪坐不住了——朱清一直都没起来,难不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