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客气道:“咳咳,既然爷爷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当仁不让了,您放心,我管家可厉害着,绝不会饿着您,冷着您。”
说完桑乔便打开箱子,细数箱子里有多少银钱。
数来数去,桑乔逐渐心凉。
箱子里总共有十六两八钱,按现在这世道,一两银只够一户贫苦之家花用半年,十六两八钱够他们爷孙俩活八年。
但这是在省吃俭用且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
就澧宗帝这荒淫无度的样,她还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得想法子挣钱才行,老人家虽说做仵作勉强还有一份收入,但她前两天听他念叨过,县衙发的月钱越发少了。
能不少么,有道是上行下效,最上面的澧宗帝自己都穷奢极欲,还能指望县太爷多清廉不成?
且现在各地动乱四起,老人家这仵作能做多久还不一定呢。
她要点亮的成就是医者仁心,要不她去医馆找个老大夫跟着学医?
可又有哪个老大夫会收女徒弟呢?
桑乔开始头疼。
对了,说起来老人家自己其实也是颇懂些医理的,仵作么,不懂医理才不正常。
“爷爷,赶明儿您教我识字认草药吧。”桑乔收起箱子里的银钱,然后冷不丁道。
医者仁心第一步,从识字认草药开始。
“你认草药做什么?”申全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
识字他能理解,识草药又是作甚?
“学个一技之长傍身么,世道乱,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桑乔说的这个理由十分站得住脚,所以申全并没有怀疑,只点头:“吃完发饭我就教你。”
搁以往,他这仵作是要上衙门坐衙的,现在么,命案倒是比以前多了,却鲜少有捅到衙门去的,他这仵作倒是不需要坐衙了,只会在衙里需要他时喊他过去。
所以他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教小丫头识字认草药么,小事一桩。
说来,这么久了,他一直丫头丫头的叫着,还不知道这丫头的名字。
想起这茬的申全赶紧问桑乔:“丫头你可有名字?”
桑乔微笑:“有,我叫桑乔,桑树的桑,乔木的乔。”
原主是没有名字的,她既来了,那便还叫桑乔。
申全赞同的点点头,这名字不错。
知道了桑乔的名字,申全便不再喊丫头,转而喊乔丫头。
“乔丫头你来看,这就是车前草,有清热利尿、通淋袪痰、凉血解毒之效。”申全指着院子角落处的一株野草道。
识草药么,自然是要从生活中最常见的草药认起。
桑乔嘴角微抽:“爷爷,车前草这些我还是认识的。”
即便是不通医理也不识字的贫苦百姓,对于车前草这种既可做药又可做菜的植物,那也是熟之又熟的。
申全:“你知道车前草,那你知道车前草如何炮制么?”
这却是桑乔不知道的了,“就晒干?”桑乔胡乱猜测。
车前草这玩意,她只吃过热油炝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