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此刻也有些懵,他哪知道这些军医跑什么,一个个的跑得还挺快,跟后面有大虫追似的。
视线看向站在顾行云右侧的老者,宁远道:“少将军不若问问钟神医?”
都是大夫,问钟神医不比问他靠谱?
钟神医很没有神医气质的翻了个白眼,“你都不知,我有怎会知道?”
他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
老者身后还有两人,是一男一女,女子娇俏,看上去只有十的模样,男子倒成熟些,面容稳重。
此时见宁远吃瘪,两人俱是一笑。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者身旁的娇俏少女提议。
少女一说话,顾行云的神色就软了下来,脸上甚至隐隐带出一抹笑容,温声应道:“嗯,那就跟上去看看吧。”
一行人遂跟上了军医的脚步,宁远落后一步,跟在娇俏女子身边,轻声道:“现在也就你能让你兄长笑一笑了。”
娇俏女子顾安乐原本脸上也带着笑,听了宁远的话,顿时笑容褪去变为苦涩。
“阿兄他太苦了。”顾安乐凝视着顾行云的背影喃喃道。.
谁能想到一生忠于朝廷,手掌二十万大军的定安公一家,会被那昏君澧宗帝说杀就杀呢?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要三思而后行,再三筹谋,可澧宗帝他不。而他们一家也低估了澧宗帝的愚蠢,无甚防备之下,家破人亡。
阿兄因为在军中躲过一劫,她因自小身体不好,被送至医谷调养,也躲过一劫。
可躲过一劫又如何?阿爹至今生死未卜,偌大世间,只余她和阿兄二人相依为命。
有时候想想,与其苟活于世,不如随亲人们去了。
可皇帝昏庸,奸臣当道,他们死倒是容易,二十万定安军却跟着没了活路。
如此他们便连死的资格都没了。
最后,是阿兄振作起来,一人挑起了二十万定安军的责任,领着他们反了朝廷,求一条谋生之道。
而她这个妹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阿兄咽下所有悲痛,苦苦硬撑。
顾安乐神伤间,前方传来一道女子的脆爽的声音。
“我医治的伤兵死的少是因为我为他们医治时会格外注重消毒杀菌。”桑乔耐心的对拉着自己缠问的孙军医解释道。
“何为消毒杀菌?”另一名军医问。
桑乔没说话,而是带着军医们行至两个伤兵面前,其中一个伤兵正是经桑乔手医治的。
此时正好是换药的时间,桑乔就把她医治的伤兵纱布解开。
因为怕弄疼伤兵,所以桑乔动作极慢,看的其他军医急不可耐,孙军医性急,知晓桑乔大概是要把两个伤兵的纱布都解开,索性一撩袖子上前帮忙解另一个伤兵的纱布。
只是孙军医可就没桑乔那么温柔了,把那个伤兵疼的直吸气,同时向自己的同伴投去羡慕的眼神。
为什么他的纱布不是桑姑娘来解呢?
“咦?”
两个伤兵的纱布一解开,围着伤兵们的军医就齐齐咦了一声。
“你们在咦什么?快让开,让我瞧瞧。”钟汤刨开军医,自己往伤兵面前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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