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老平城公夫人二话不说全数包下,掌柜高高兴兴一手交货一手收钱。
送走掌柜,就有管事进来跟老平城公夫人禀道,“看样子这剂药不好制,饶是韦家自个儿的药炉都制废了大半的药材。”
方子用了那些药,份量多少也没能琢磨出来。
“算啦!真琢磨出来又能如何?咱们又不卖药,真琢磨出方子,难道还把这方子拿去换钱不成?”
管事暗自腹诽,既如此何必要派人去盯着人家制药呢?管事想不通,便不想了,把事禀完后径自告退。
老平城公夫人拿了药,将之倒出来瞧,见与之前药丸的颜色形状并无啥差异,便将之收了起来。
就等去了北晋,好伺机给韩王夫服下。
姚女官这头接了刘二的信,冷笑着拍拍信柬,“去,通知韩王夫一声,让他准备和久违的亲人相见。”
韩王夫忙得脚不沾地,接获消息时,他正忙着和内侍监说事。
到底是血脉亲人,韩王夫看了信,心情略起伏,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去请……公子过来。”韩成晖的身份略有些小尴尬,诸皇子还没晋封为王,他这新晋女帝的独子,不好称他皇子,只能沿用往日称呼,叫他公子。
韩成晖很快就过来了,他们家人口简单,他好不容易升格当爹,宫里的事情他帮不上忙,就和妻子整日玩儿子,听到父亲召唤,他立刻就来了,待知晓是东齐的亲戚们要来,他不禁冷笑。
“他们还真敢来啊?”
“为何不敢来?他们以为我不记得前事,想来唬弄人,我那位好继母甚至重金请韦家重制当年给我服用的药。”
韩成晖直接无语了,良久才道,“您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有什么打算?”
“您这是……”
韩王夫示意儿子上前,他低声在儿子耳边交代数语,韩成晖挠着头,“这能成?”
“为何不成?”韩王夫反问。
韩成晖就怕那家子到时胡赖。“可是他们远来是客,在咱们这里出了事,会不会不好交代?”
“放心,没什么不好交代的。”
他没告诉儿子,他娘现在是北晋的女帝了!小小东齐平城公府想搞鬼?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
老平城公夫人一家还没踏上北晋,就已经被韩王夫列为重点监视对象,如此要是还让老平城公夫人搞鬼成功,这些侍卫都不用活了。
当东齐的平城公府一家,随东齐使节团动身前往北晋时,查访画中人身份的行动总算有了结果。
那些人是奉承平侯之命,要到荷塘码头乘船,前往北晋迎接承平侯夫人与太夫人回赵国的。
承平侯府的管事看了画像后,有些纳闷的问,“只有这几人吗?”
“是。”衙役又问,“有什么不对吗?”
“是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家侯爷派出去六十多人,这里只有一半不到。”
衙役心知找到了,忙追问究竟,管事老实回答,“这几人是我们侯府的家生子,其他人有是外聘的,也有是我们太夫人娘家给的。”
“你们太夫人娘家?”
“是,我们太夫人娘家是武穆侯刘府。”武穆侯乃武将出身,派给姑祖母的家将全是战场下来的,端的是骁勇善战。
“你们太夫人和夫人去北晋做啥?”
“我们家姑娘嫁去北晋不久,年前生了孩子,可惜,我们姑娘福薄,孩子才落地,人就不行了。”
衙役听了老半天,没能从他的话,听出庆国公世子和他家有什么瓜葛?
不过要是这么轻易就让他听出问题,那还用得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吗?
衙役命人去请教总捕头,总捕头坐镇在此,得知这厢有所突破,大手一挥让人把所有关系人带回县府,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两位大人去审理。
耗时近一个多月,总算有所进展,荷塘码头也解禁了。
耿家护卫们一出牢房,立刻找了家客栈洗澡好除秽气,黄侍郎和王少卿略失望,因为他们以为凶手会伺机潜进牢中杀人灭口,可惜啊!
耿家护卫进客栈后,刑部还是派了人盯着,深怕一个疏忽,这些人的小命不保。
幸好他们还算走运,直到耿家护卫离开客栈,都没有发现凶手盯梢。
耿家护卫们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那些人没收到消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还是……
“反正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护卫头儿交代众人。
荷塘码头一解禁,黎爷的人最是开心,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侍候着耿护法了!天晓得他们给耿护法灌了多少回药,他们好怕那次没接上,让他醒过来,他们大家可就小命不保啦!
万幸,万幸,他们担心的事都没发生。
码头一解禁,他们立刻把人挪上之前订的那艘船,等发现耿家护卫出现在荷塘码头,四下查访他们下落时,船已启动,黎爷的人看着码头上四下奔走的耿家护卫们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不禁大松口气。
“去看看,耿老可有动静。”
“放心啦!开船前才看过,他还昏着。”
“叫你去就去,啰唆个什么劲儿!”头儿掷了个杯子过去,挨训的汉子当即离席,嘴里还嘟嚷抱怨着。
他原以为头儿是多虑了,谁知进了那间舱房才发现,耿老不见了!
他大惊失色踉跄的跑出来,“不,不见了,不见了!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
“耿老不见了。”
“不见了?”
一个被灌了药昏迷不醒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快去找啊!”
“快点!”
得知船上有人不见,船长也很惊讶,命人帮着找,只是从白天找到黑夜,愣是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