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醒来,黎浅浅就发现船上的气氛怪怪的,舱房外偶尔会听到细微的啜泣声,等到叶妈妈带着春江端水进来,她才晓得,原来凤庄主夫人过世了。
“是凤大公子的义母?”
“是。”叶妈妈侍候她净面更衣,“听苏妈妈说,棠姐儿一晚上没睡好。”
蓝棠的亲娘早逝,凤庄主夫人待她虽不如凤乐悠,但也不薄,知道她是被女儿和亲姐气死的,蓝棠心里难受极了,黎浅浅过去看她时,她正抓着针在纸上戳小人。
上头画着好几个人,黎浅浅看了简直想自戳双眼,画得真难看啊!“这是方夫人母女?”黎浅浅着画上梳着妇人头的女人问。
“嗯。”蓝棠头也没抬只应了声。
黎浅浅偏头看她,她个头矮,一偏头就看到低着头的蓝棠那双红肿的眼睛。
“姐姐吃饭了吗?”
“吃过了。”大概是哭得过头,声音有点沙哑,鼻音挺重的。
黎浅浅却看云珠,云珠朝她摆手,表示蓝棠根本没吃,东西还摆在桌上呢!“棠姐姐歇歇吧!”黎浅浅上前拉住她的手,取下她手里的针,不小心手就刺了下,吃痛的吮了手指下。“咱们别玩针了,洗洗手,歇会儿,还得练功呢!”
有时候,遇上伤心事时,是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想人理自己,也不想理人,身边的人通常也都不去打扰他,但要是这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若中途有人打断她,那也就罢了,要是大家都很体贴的不去吵他,自然就无法及早发现他钻进牛角尖去了。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黎浅浅不知道蓝棠会不会钻牛角尖,反正不让她有机会想太多就是,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有事情忙,按照正常的作习是个不错的选择,都是既定的行程,只要照做就是,不用太费脑子,正好放空。
黎漱晓得凤庄主夫人过世,本不想跟蓝棠说的,但谨一说了,现在说总好过到了地头才让她知道的好,黎漱没带过孩子,他自己小的时候又是个怪小孩,他爹说的,和别人家的小孩不一样,他娘说的,所以养小孩,他是真没经验,只能听人说。
谨一这么说,就这么办,结果蓝棠哭了一个晚上,差点没把他哭疯了!早上起来,他脸都黑了,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表姐去世不到一年啊!黎浅浅会不会触景伤情,也跟着狂哭?蓝棠丫头哭,他只觉得快疯了,要是浅浅丫头哭呢?想想就头疼!能不能让她们别哭?
没想到浅浅不但没哭,连带着蓝棠被她拖着练功,也不哭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黎漱今天穿的是竹青道袍,发上插的是竹簪,很是仙风道骨,再加上那张脸,嗯,很有看头啊!谨一看完后暗摇头,可他家教主不成亲不娶妻也不生孩子,唉!真是暴殄天物啊!
黎浅浅她们练完功,又跑教主这儿来交作业,黎漱看她们精神还好,只是蓝棠有点蔫,便放下心,“一会儿午饭想吃啥?”
“啥都好,就是不要面。”蓝棠想了下开口道。
黎浅浅倒是什么都好,特别好养。
谨一觉得教主真是走运,收个徒弟,却收到这么好养的,学习不用大人费心,生活作习又省心,怎不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对比下大长老那个不省心的曾孙,不得不赞一声他家教主英明啊!
“下午要不要下船走走?”前头就是渡林码头,这码头没有合江码头那么大,不过也不小,规模还比镇江码头大一些。
黎浅浅看看蓝棠,随即摇头,“不去了,还是留在船上写大字吧!”
“也好,那你们留在船上,我和谨一去逛逛,你们两个乖乖写大字,回来给你们买好吃的。”
“知道了!”
黎浅浅扮个鬼脸,黎漱直接敲她头,吃过饭带谨一下船去。
蓝棠却是被黎浅浅和苏、叶两位妈妈一起镇压,去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没想到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实在是眼皮子太酸了,黎浅浅自去写大字,留云珠和苏妈妈陪蓝棠。
春寿帮她研墨时,忍不住要问,“棠小姐和庄主夫人很亲?”
“亲不亲的不知道,不过棠姐姐幼年失母,庄主夫人和公子夫人是最亲近的长辈,知道庄主夫人去了,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
蓝棠不只是伤心,更是气,她气凤乐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娘在,不知珍惜,还听信旁人顶撞她,生生把她气死!真是欠揍啊!
所以苏妈妈就看到,她在梦中咬牙切齿嚷着要揍凤乐悠。
黎浅浅写着大字,听云珠来送点心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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