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叫伯刚,是因为他一出生就过继给我大伯父,大伯父二十多岁时过世,膝下无子,大伯母当时怀着孩子,受不住打击,生下女儿就过世了,祖父母做主,把我二哥过继给大伯父,因是长子长孙,所以起名伯刚。”
希望他能刚强一点,撑起家业。
可惜,他二哥自小体弱多病,大房没大人,就两个小奶娃,因此从小就养在二房。
他的资质好,被黎老教主相中,挑回来栽培他,不过嫌他名字不好记,就索性喊他刘二,反正他在家虽为三子,却因二哥被过继出去,变成行二。
他不在乎,可他父亲在乎,为此没少在他面前唠叨。
这也是刘二每次回莲城,都没回家的原因,他只是约两个哥哥到总坛见面,至于继母生的孩子,自小他就和他们不亲,离家后更是少连络,现在怕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了吧!
春寿其实也只是没话找话说,因为看他恍神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所以才来找他搭话的。
“教主呢?”刘二这话一出,春寿就掩嘴笑了,“你走神走得还挺厉害的,凤公子刚刚来找教主,教主就出去啦!”
她还看到刘二刚刚频频对教主点头点不完,现在看来,八成是没把教主说的话给听进去吧?
“刚刚教主交代你的事,还记得不?”
刘二愣了下苦笑摇头,“刚刚教主交代我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交代你,尽快把肃成的差事给安排好,对了,我们何时回莲城?”
“这我不知道。”刘二摇头,“为什么要回莲城?”
“上回棠小姐订亲,不就是回莲城吗?教主订亲,应该也是要回莲城,让大家都沾沾喜气吧?”春寿理所当然的道。
“你别忘了,教主虽是我们的教主,可她还有爹呢!”而且他们教主的爹还是皇帝得用的大将军。
春寿听到这儿,脸都垮下去了,“那你的意思是,教主订亲还是得回京城?”
“那是自然,这亲事,黎侯爷让步,由咱们大教主全权做主,那订亲,自然得让人黎侯爷这头做主一回了吧?”
春寿嘟嘴道,“那还有成亲呢!”
“成亲,应该也是在京城吧!而且之后,教主可能还得待在京城一段时间。”
“这是为何?”春寿追问。
刘二扬眉道,“你忘了,咱们教主三个哥哥都还没成亲呢!教主虽是外嫁女,可家里没个能当家主事的女主人,她这个女儿自然是要回去帮忙的。”
春寿听了认同的点头,“话是没错啦!可是,教主成亲之后……”难道不住凤家庄,那凤公子呢?要是教主住在京里,凤公子回凤家庄住,那会不会惹来一些烂桃花,像那个徐大小姐那样的女人,跟教主抢丈夫吧?
刘二不知她脑子已经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了,拍拍她的肩头,“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教主说什么咱们做什么就是。”
春寿一想也是,遂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至于高氏?谁在乎她想些什么!
凤公子来,是溜出来和她闲聊的,黎浅浅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怎么?你大伯父他们欺负你了?”
“不是,是我大舅派人过来了。”凤公子笑,“我二舅被人当枪使了,却不自知,被我大舅挑明了之后,他恼羞成怒,把气往我们兄弟两身上撒,派人来要叫我们兄弟过去领训。”
黎浅浅一听乐了,“你二舅,他,没毛病吧?”
“你觉得呢?叫我们去领训!啧!”凤公子冷哼。
“那,你大舅派人过来干么?”
“防着我二舅的人过来,一言不合得罪我们兄弟两,到时候坏了两家情谊怎么办?”
所以他大舅这是派人来防患于未燃?
“你二舅的人,真会老实照他的话去办?”
“这我就不知道了。”凤公子摇头,两人漫步在林间小道上,凤公子问,“你三哥的事,解决了吗?”
黎浅浅笑着看他一眼,“这要看怎样叫解决了!”她顿了下道,“要我说,他应该和那位宝儿姑娘有什么瓜葛,可是我大哥来信上头却又只字不提。”
凤公子想到她那位大哥,问,“你大哥什么都没说?”
“没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要是三哥和宝儿姑娘有什么,他应该会跟我说,可他不提,反倒让我心里没底。”
宝儿姑娘行刺她三哥,对大哥来说,应该会厌恶宝儿,可他不跟她提这个人,她就不懂他是何态度了。
“你为何说她和你三哥有瓜葛?你不也说了,她进清平门后,是你三哥手把手带出来的,而且她能力很不错,所以才留她保护对他有恩的老门主之女。”
然而最后,宝儿姑娘并没有护住她。
“反正她的事,有我三哥在,轮不到我管,只要她别给我的人带来麻烦就好。”
“你三哥应该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吧?”
“不知道。”黎浅浅想到肃成夫妻,“他都已经扔了两个人到我这儿来了,那一个,他就自个儿好好收着呗!”黎浅浅是打定主意,坚决不肯再帮黎令熙收容人了。
凤公子笑着点头,“他要是再打这主意,咱们就跟你爹告状去。”
“我觉得清平门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黎浅浅说道。
凤公子的消息要比黎浅浅的快一点,“清平门如今内斗未消,派宝儿来行刺你哥的那位门主,已经死了,连同他的党羽,也都被收拾得一乾二净,现在上来的这位新门主,不过才入门三年,名不见经传,门里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他想服众,怕是难了。”
凤公子走到园中一处小山丘的亭子里,和黎浅浅分坐在石椅上,从石桌上的茶壸倒了杯茶给她,“清平门想要重振旗鼓,没有个三、五十年,怕是爬不起来的,其他的杀手组织不见得会给他们时间慢慢振兴起来。”
所以他在猜,当初那个副门主之所以会和老门主杠上,应该是有人从中挑拨,只不过现在两个当事人都已经作古,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他想,会不会是黎令熙做的,因为想从中全身而退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清平门没了,他方能安稳度日,不再忧心总有人要他的命。
只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无法证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