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龙还真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别说他不疼小妹,他疼,可他是白家下任家主,得为整个白家所有人着想,不能为了一个人,毁了所有人。
小妹自小娇纵,被亲娘宠纵得连兄嫂房里事也要管,稍有不顺她意的,就大吵大闹,完全没有闺阁千金该有的素养,他们做哥哥的但凡因此说她几句,回头就要被亲娘骂得狗血淋头。
老实说纵使他对小妹有再多的感情,也在亲娘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中,被消磨怠尽了。
如今他也都当祖父了,见识经历都比年轻时增长许多,深知像小妹这样的隐患,要真留在家里,毁的,怕不只是她自己一个,而是祸害整个白家。
虽对外甥女云彩蝶感到些许愧疚,但谁让这孩子是小妹生的呢!她娘犯的错,合该她去承受,凭什么要他们白家的女眷受累。
思及此,白一龙心中的怜惜及心软尽去,和整个白家相比起来,云彩蝶这个只有一半白家血脉的外甥女,完全微不足道。
“就这么办吧!”白一龙强势作主,白二虎也无二话,他习惯听兄长的,既然大哥决定了,他没有异议。
眼看丈夫兄弟两决定了,白大嫂两妯娌则是暗松口气,她们可是早就决定,要把白石楠弄出白家的,现在既已决定,那就不能拖,免得夜长梦多,一旦白石楠清醒,这事就难办了。
没两日就把事情全办妥了,白石楠还在昏迷中,但白太太却已清醒过来了,床上得知这事,气得眼一翻又昏了。
这一昏,就是三天,白石楠母女早就搬出去,并在新添置的小院里安置下来了。
白太太再醒来,气得闭着眼不跟儿媳妇们说话,在她看来,就是这两个坏心的儿媳,撺掇着儿子们把她的宝贝小女儿赶出家门的,所以连听都不愿听她们说。
她不肯听,白大嫂她们反倒松了口气咧!谁乐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扭头就把事情扔到白一龙兄弟头上去。
白二虎率先上场,可惜他说到口干舌燥,他娘愣是不开眼,没辙了,他弃械投降不厚道的把任务扔给大哥去扛。
白一龙一进来,也不说话,兀自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喝茶,足足喝了两盏茶之后,白太太才睁开眼,“你说,是不是你媳妇的主意?”
“不是。”白一龙把自己为何这么决定的理由说给白太太听,白太太听完之后,只气急败坏的冲儿子大吼,“她是你亲妹妹。”
“就因为是亲妹妹,所以儿子不能不替她着想。”白一龙重申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并道,“小妹在云家多年,这性子早被云家人惯得有些左性,您不趁现在把她性子给扭回来,难道您想看她再嫁之后,被休回来?”
“怎么可能?”白太太一心认定,女儿肯定能嫁黎漱,黎漱上头已无长辈,女儿嫁过去,只有人听她的,没有她听别人的理。
“您就别再想着她能嫁给黎大教主了,她云英未嫁时,人家就已经避她如蛇蝎,如今她初婚和离,又带着一个女儿,您自己说吧!以她这样的条件,能再嫁去那家?”
白一龙没有说出口的是,谁家敢要?
倘若白石楠生的是个儿子,和离时带出云家,那么她大可不必再嫁,下半辈子靠着儿子就好了!偏偏她生的是女儿,她又是以那种方式离开云家的,要是她不再嫁,不给云彩蝶找个靠山,日后她出阁,谁能为她撑腰?
白家是能为她撑腰,但到底隔了一层,云家嘛!云家家大业大,光是云彩蝶亲爹的儿女就不少,倘若云彩蝶离家之前,与他们并不亲近,真要有什么事,想叫他们出头,怕是难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白石楠再嫁,给女儿生个弟妹,就算不是同父同母,但同母异父的弟妹,总比云家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要强,只要云彩蝶知道轻重,肯定会和继父所出的儿女交好,日后她出阁,这些弟妹便会是她的靠山。
白一龙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好处,白太太却不耐烦听下去,“这有什么,一个寻常出身的继父,纵使能和你小妹生一堆孩子,也及不上人黎漱门下的人多啊!”
也就是说,他娘还在幻想小妹能嫁给黎漱为妻。
“母亲,你别再这么说了,你可知,你再这么纵容妹妹下去,她一辈子都清醒不了,她,她这辈子就要毁在这件事这个人上头,你,你难道乐见小妹她,终其一生都困在这个人身上,一辈子走不出来?”
白一龙被老娘气到连敬语都不用了,白太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眼一翻,习惯性的又昏过去了事。
“您要是再昏过去,日后小妹再有什么事,你就别叫我帮她出头!”白一龙很平静的说道,光听声音,实在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但白太太却感觉到那股阴寒感。
“我,我……我…我…”我了老半天,白太太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来,事实上她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长子素来稳重可靠,丈夫医术高明,时常被人请去出诊,有时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家里头的大小事情全仗长子一肩扛下。
可她真不知道,长子会有这么让自己胆寒的一面,白太太怯怯的抓着被面,看着长子,良久说不出话来。
白太太说不出话,不知道要说什么,白一龙却无此困扰,他坐在床边为母亲掖了掖被角,慢条斯理的说道,“母亲大概还不知道,那天,你和小妹高烧不退,服过父亲给的药之后,您是醒了,烧也退了,但小妹她,却持续低烧说胡话,她那些胡话……”
饶是白一龙如今都做祖父了,听到小妹那些情话,还是给臊红了脸,“倘若让人听到了她那些话,只怕,她淫荡的名声就再洗刷不掉。”
“她,是说了些什么?”白太太看儿子的样子也不禁好奇。
“总之是些不堪入耳低俗的情话。”白一龙别过头去,连对母亲告状的心思都歇下了,他怕跟母亲说了,母亲对小妹嫁黎漱一事,就更加走火入魔了!
见儿子不敢直视自己眼睛,白太太只以为是儿子对听见女儿说胡话,所以感到不好意思,浑不知儿子是怕她知道,女儿说胡话的对象是黎漱,更加钻牛角尖而不愿对她详说。
想到儿子的年纪,都已做祖父了还觉得羞臊,可见女儿说的话有多不堪入耳了。
思及此白太太也脸红了,根本不敢往下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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