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睡得太多,以至于晚上不睡。”
有控制就好,他就怕小外甥变成晚上不睡觉的夜啼郎。
来到泉流城外,前行的小厮回禀,黎浅浅他们并未住在城里的客栈,因为他们人多,城里的客栈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容纳他们,所以统统回以客满婉拒了他们。
凤公子他们人少,倒是还有客栈容纳得下。
“那他们住哪儿去了?”
“驿站。”小厮回道,不过看他脸色不太对,凤公子叹气,“还有什么,统统都说了吧!”
“是。”小厮忙把驿站发生的事跟他禀告,凤公子听的都傻住了。
“七品县令的官眷,跟奉圣命来宣旨的天使争驿站住房?”
听到这事,相信多数人都会不敢置信的吧?
“然后呢?”凤公子抹了把脸,问。
“唐大人的父亲因殴打御卫,而被送入衙门,交由县尉处置,此外,还有名驿卒,因擅自出租马匹给人使用,也被送入衙门。”
凤公子想了下问,“这唐大人是泉流县新上任的县令,为何他的官眷不住官舍,而是住在驿站里?”
小厮点头忙把自己打听到的内情说明,凤公子听完之后,脸色有点古怪的跟小厮确认,“唐大人的官眷之所以长住驿站,是因为泉流县前任县令的官眷占据官舍不走,导致他们没有地方居住,因此才会在驿站住下来?”
“是。”小厮点头回道,“前县令任大人自去岁进京述职之后,就一直音讯全无,任家人不知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怕京里有消息来,不敢离开官舍,怕会错失传送消息的人。
凤公子冷哼一声,这件事的根子在任大人的家人身上,还有县尉及县丞也有问题,就不知这两人,是想给唐大人一个下马威吗?还是另有目的,反正和他没关系。
他们在此只是过客,没时间没精神更没兴趣管这些闲事,不过,他们这些人的作为影响到黎浅浅他们,给他们带来不便,这就让凤公子不高兴了。
玄衣跟在凤公子身边最久,对他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中,知道他不高兴了,便问,“您看,是不是要去提醒一下任家人?”
任大人迟迟未有音讯,他们担心,是正常的,应该的,可不代表他们就此霸占住官舍,让来接任的唐大人家人没地方可住。
再说了,任大人在泉流县一待就是九年,说他在县里没有产业,玄衣才不信,任家人大可去自家产业居住等候任大人,他们没有,不但没有,还一副他们住官舍有理,想赶他们离开就是欺负他们家的嘴脸,让人看了实在是生气。
“去吧!另外,再派人查查,任大人和县尉他们是不是不合,还有,任大人之所以迟滞不归音讯全无,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升官,当早就像唐大人一样,传消息回来,让家人收拾行李准备去上任,如果是吃罪,那也该传消息回来,让家人上京帮忙打点,以求少吃些苦头。
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消息,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是好是坏各占五五波,也难怪任家人心绪不宁,不愿离开官舍,也许在他们心里,是害怕且恐惧的,深恐一离开从此就失去官眷身份,再也住不进官舍了。
也许很可笑,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可笑。
玄衣来到衙门附近时,有一队马车浩浩荡荡的经过他身边,最后停在衙门的角门附近。
玄衣好奇的看了一下,附近也有不少人在围观,他拉了一位大哥问,“那是谁家的马车啊?”
“啊?你说那几辆啊?咱们新上任县令家的啊!不过,带头那个大姑娘,不是唐大人的闺女儿,而是他妹妹。”
正说着时,有几位装扮入时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打头的是个满头珠翠身着桃粉色锦衣的女子,后头跟着好几个与她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在几个打扮似丫鬟的女子身后,是穿着打扮相对朴素的女子。
“妹妹?”玄衣搞不清谁是谁。
看到玄衣的反应,被拉住的大哥笑得很畅快,“是啊!听说这位唐三小姐极为得宠,唐老太爷夫妻疼她就跟眼珠子似的,那边那位。”玄衣顺着大哥的手看过去,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头上只梳一个简单的纂儿,就是首饰也只一支珍珠簪,不像她姑姑那样,满身珠翠衣饰鲜亮。
若不知道的人,怕会把唐三小姐误以为是唐大人的掌珠,把真正的唐大姑娘当成是她姑姑了。
因为唐大姑娘和唐三小姐看起来,就是唐大姑娘年纪较长,而唐大人的妹妹年岁也确实比侄女大两岁。
“我听说唐大人的夫人已经过世了?”
“是啊!城里不少人家为此蠢蠢欲动,就盼能和唐家联姻。”
被玄衣拉住的大哥话声才落,附近不少人也议论纷纷,看来大家对这个即将上任的唐县令颇为了解嘛!
他想了下,又抛出个新话题,“听说任大人的家人还住在官舍里?”
“咦?是吗?”
“早搬走了吧?”
“根本就没搬,上次姚县尉和吴县丞派人去探访,还被任家人打出来咧!”
“这是为什么啊?”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任大人至今迟迟未归,都是被他们两害的吗?”
“这也不能怪人家啊!谁叫任大人自个儿不检点,再说了,那件事也不是他们两位大人告发他的,明明是被任大人一家欺压的那家人,找上驻蒙州的巡检御史告了任家一状,任大人进京述职之后,才会被留置京中以待详查的好吧?”
玄衣一听,有戏,连忙追问下去。
足足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让他问明白内情。
打听清楚之后,玄衣不禁长叹一声,看来这位任大人身上绝对不干净,任家人抵死不肯搬离官舍,看来应是早有预感了。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他们任家自个儿先做孽的啊!无辜的,是被他们任家欺凌的百姓,任家这些人一点也不无辜,相反的,恐怕还是助纣为虐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