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悦一事不过是开端,接下来,只要是怀国公府以及大长公主名下的产业,只要陆陆续续传出惹了麻烦,不是货物来源不清不楚,就是税务上有漏失。
以前仗着大长公主及怀国公府的权势,他们位于南楚各地的产业,向来是不交税的。现在嘛!
如果是大长公主封地上的产业,那自然不用交税的,封地都她的了,交的税也是给她,那还多此一举做啥?但问题是,大长公主的封地并不大,而她和怀国公府的产业却遍及整个南楚。
之前皇帝明知,襄静大长公主一家在各地的产业收益不小,却从来不交税,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当王二老太爷纵仆行凶,差点要了皇帝儿子的小命之后,孰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就派人行动了。
大长公主和怀国公是家族的大家长,大长公主年纪大了,又是大长公主身份,想出京得皇帝点头,怀国公亦然,可是他们底下的人就不同了!
怀国公的族人,以及姻亲,就有不少人仗着大长公主及怀国公的权势,在各地为非作歹,不交税不过是小事,与官府、当地权贵勾结拥兵自重为害乡里,那才是大事。
以前之所以没传到皇帝和御史台耳中,不过是仗着怀国公府有人在朝中为官,得知有人把事情告进京来,就抢先一步拦劫,没让事情传扬开来。
然而皇帝的态度一转,落井下石的人就接连冒出头了!
怀国公的族人及姻亲们,在外的行径就瞒藏不住,当姻亲们及族人们纷纷上门求助,怀国公才知道,这些人仗着他势,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细究起来,都足以把怀国公府彻底拔除,怀国公冒着冷汗去找他娘,大长公主这里也才晓得,被她派驻到各地的管事们竟然背主?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为非作歹,不知赚了多少黑心钱,她没有看到这些钱,却要将他们下的错全部承担下来?
这若搁在一年前,也许她还有脸进宫找皇帝哭诉一下,可现在嘛!
大长公主和长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茶悦出事那天,荣亲王他们大驾光临茶悦之事。
“您看,是不是荣亲王他们动的手脚?”
“他们要动什么手脚?这些事情难道不是王威他们做的?”如果是被人冤枉,栽赃的,那他们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表现,应该会很有底气,很理直气壮,很……算了!大长公主懒得再往下掰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既然敢做下这些事,就该有准备,一旦事发,该他们承受的,自然逃不掉。”
“儿子就怕这些个怂货,为不承担责任,将事情推诿得一乾二净。”怀国公眉头深锁,重重的叹口气。
别说他们不会,怀国公觉得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便是早已准备好,日后要如何将事情推到他和母亲身上。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人背着他们做了多少坏事,但可以想见肯定不少,他想到那天族人们找上门,吞吞吐吐的把他们做的事交代后,世子父子来找他,跟他说,之前他们兄弟为族人及姻亲们拦下了多少状纸。
怀国公再度叹气,他不晓得自家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说一帆风顺,可是也从未如此艰难过。
他以右手轻扣所坐的太师椅扶手,将这些日子遭遇到的祸事整理一番,想了良久,他才整理出源头来。
应该就是从翠依请人给黎经时之女送陪嫁丫鬟一事开始的?
王蔺月一直得母亲青眼有加,他还是日前才晓得,母亲曾经为她,去向凤家庄的凤老公子夫人提亲过,联姻的对象就是即将迎娶黎经时独女的凤公子。
这让他不由不多想,翠依请人给黎经时之女送丫鬟,是不是出自母亲所授意?而母亲之所以这么做,为的是谁?为什么?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不过一层薄纱隔着,只消用力一掀就能窥见真相。
为了二房的一个庶出曾孙女,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吗?
凤家庄在江湖上确实有其举足轻重的地位,与之联姻,确实是能给自家带来好处,但是,以大长公主的做法,怀国公觉得那完全是在结仇,根本就不是结亲,尤其是在得知,这整件事情全是建立在王蔺月的谎言上。
让他感到非常的愤怒与难堪,为达目的而说谎,他不是没干过,可是像王蔺月这样子的,他还真是没见识过。
他完全无法想象,因为她的谎言,导致人家一家子差点覆灭,而她不但没有感到歉疚自责,更不曾为那些枉死者感到难过,相反的,她还在凤公子与黎浅浅订亲之后,妄想要安插人去黎浅浅身边。
她是打算干么?他完全不相信母亲的说词,当他是无知小儿?送人家即将成亲的新嫁娘年轻貌美温柔多情的丫鬟,只为了要帮侍候新嫁娘?根本就是冲着新郎去的吧?其实怀国公还有更阴暗的想法。
母亲她们安排要送去黎家的丫鬟,其实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伺机弄死黎浅浅,好给王蔺月腾位子。
母亲和王蔺月这是把凤家庄和凤公子当白痴看吗?
就算是亲戚,送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礼物,谁会收?不翻脸就算给面子了好吧?怀国公想,只要被送礼的人动怒,母亲肯定有后手,要逼对方把人收下。
可惜她遇上了黎浅浅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她竟然用打折卡把那些送礼的人给笼络了过去。
翠依大概不晓得,母亲之所以震怒,不是因为她做事失败,而是因为她做事前,没有预想到后路,没能让她有机可趁,逼黎浅浅答应把人收下。
“在想什么?”
“儿子在想,以蔺月那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孩子,怎么会和凤公子两情相悦的?”
大长公主冷哼,不屑的睃他一眼,“得了,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说,她跟我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我那么大的年纪,怎会被她一个黄毛丫头给骗了?是吧?”
“母亲英明。”怀国公起身恭敬拱手为礼。
大长公主道,“曾女官已经查清楚了,她住到楼外楼时,凤公子早就不在京城中,只是此事乃凤家庄内部之事,不曾对外公开,她在这件事情上说谎,也表示她和凤家庄的人没什么往来,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凤公子早在她住进楼外楼之前,就已离京远行?”
怀国公点头,“那您打算拿她怎么办?”
“怎么办?一个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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