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席?”威远侯旁边的一个将军大着胆子问。
“福满园酒楼。”
这话一出,大家嘶了一声惊呼,不约而同的看向黎漱,这人不会在说笑吧?今天决定明天还席,还想上福满园去?这人不会是个傻的吧?
荣国公冷哼一声,“我看黎老爷是在开我们的玩笑吧?这福满园酒楼的席位都已经订到翻年过去了,你今儿才说明儿要上福满园去吃饭,这不是开我们玩笑是啥?”
“哦?是吗?那荣国公大可不来,老夫不介意少你一家子客人。”
哼哼,荣国公嗤笑道,“你以为你这么说,老夫就不去了!哼!老子偏要去,而且我还要把一家子全带上,去看你当街出丑。”
说完,荣国公便拂袖而去,威远侯拉着黎漱追问,“你真要去福满园设宴?可是我听说他们家的订单,是真的都预约到明年六月份了!你……”
“没事,没事儿。”黎漱安抚他,谨一这时靠过来,“老爷,我回来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说定全力以赴,不让您没面子。”
“嗯。”
咦?威远侯听到他的声音,讶异的扭头看他,听他说回来了,不由好奇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安排好了,什么安排好了?
“放心,已经都安排好了。”
“不是,你要真不换地方,我去问问看,明儿有谁家在福满园订了席面,请他们先让出来。”威远侯其实不是很明白荣国公在生什么气,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位好友在生气,只是他安抚不了,只能摇头叹气。
黎漱看他一眼笑了,“你不懂荣国公在生什么气?”
“是啊!”虽说荣国公设宴请黎漱他们吃饭,吃火锅很好,没毛病,但架不住黎漱和凤老庄主两挑嘴,这是人家的习性,就是爱挑嘴,人家就是觉得不好吃,你总不能强迫人家吃吧?
这样子就生气,实在很没道理嘛!
黎漱和凤老庄主对看一眼,他们才不会替荣国公向威远侯解释,一个大老爷儿们,这么小气巴拉的,实在是可笑!
“没事儿,荣国公大概就是闲的发慌,所以才会找我们的麻烦,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过阵子他们找事让他去做,想必荣国公就没那闲功夫来找他们麻烦了!
“那,我去找人打听打听,看……”
“不用了,谨一已经和福满园的掌柜说好了,没事儿,你放心吧!”
开什么玩笑,大东家亲临,想要设宴款待宾客,福满园酒楼的掌柜敢不全力以赴求表现?敢给大东家拆台,嫌命太长活腻味了吗?
于是这天晚上,福满园酒楼打烊后,仍然灯火通明直到天亮。
掌柜的接过大厨子送上来的菜单后,不敢自专立刻亲自前往威远侯府求见黎漱。
威远侯接到门上通传时,还有点云里雾里的,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会儿还没把黎漱与瑞瑶教大教主联想在一块儿,其实他早知黎漱身份的,只不过没将这两件事想到一块儿。
要不然他也不会担心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像烙煎饼似的,把威远侯夫人吵得一夜无眠。
等到大家在福满园酒楼外会合后,荣国公一家子才姗姗来迟。
没办法,因为是全家出动,连贤太妃都来了,人多嘛!侍候的下人更多,侍卫全员出动,这家子声势浩大,所经之处都造成轰动。
待得知荣国公一家如此劳师动众,就是为赴威远侯一江湖老友之约,国都的老百姓都好奇不已。
再一打听才晓得,威远侯这江湖老友着实是不上道,前一天赴荣国公邀宴时,竟然嫌弃人家的菜色不好吃,动都没动筷子呢!
荣国公哪受过这样的气!就是那家新开的火锅店东家也不高兴了,什么东西!不过是狗运好,得了威远侯的青眼,就拿乔了?嫌他家火锅不好吃!哼哼,知道他今天在福满园设宴,火锅店东家也托了关系来蹭饭,就是想看看,这黎老爷请不请得成!
另一方面呢!实在是福满园生意太好,他就算有钱想订桌席面,都要排到明年去,能有机会跟过去蹭饭,还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好事怎容放过,是吧?
所以火锅店东家就这样,带着自家冒充小厮的掌柜跟着来福满园了。
来到福满园酒楼外头,大家先是客气的互相见了礼,然后就等着进场了。
要知道福满园酒楼生意太好了,想进去吃饭,大厅里头呢,只要有空位,客人又愿意,就可以拼桌,反正结账的时候,各结各的。
但订宴席或包厢的,就得等专人引路入场。
这专人引路不会经过大厅,而是经由专人设计的小径,一路拂花穿柳来到酒楼后园,此处有专供客人订席请客的大小厅堂,还有各级包厢。
这些都是后来慢慢发展而成,并非黎浅浅在一开始时就规划好的,而是有点规模之后,掌柜的将每日客流量回报上去,黎韶熙接到通知后,才开始以前世莫氏集团的饭店来做规划。
这个呢!不属于黎浅浅的专业,却是她大哥的强项,因此,赵国国都福满园酒楼的现况,别说黎漱了,就是黎浅浅她也搞不清楚。
然而在知道要来福满园请客后,谨一先来打头阵,看过里头的设施之后,回去跟黎漱说了一遍。
因此黎漱对福满园酒楼已有个大致的印象了,所以他和威远侯跟着引路人,走向园子的天字宴会厅时,那叫一个神态自若,似对周遭的一切都已习以为常。
威远侯见引路人对黎漱异常恭敬,心里忽然窜过一个念头,只是他失笑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可笑。
“想什么呢?”
“我刚在想,那引路人对你可真是特别恭敬,他们这些人,就是面对我们,也都不曾如此恭敬过,彷佛你是他们的主子似的。”
“嗯,是吗?”黎漱看到那引路人的背忽然挺得特别直,便道,“倘若我是他们的主子啊!肯定对他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
话声方落,他就看到对方那背更加笔直了,言行举止更加恭顺有礼,他轻笑了下,对引路人说,“你很好,回头给记嘉奖一次。”转头交代谨一,谨一轻声应诺。
“多谢大教主。”引路人高兴称谢,不过声音不大,仅黎漱和他身边的威远侯及谨一听到。
“嗯。”
威远侯已经傻住了,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黎,瑞瑶教的教主不就姓黎吗?他们家大教主不也姓黎吗?黎漱,不正是他们家大教主吗?
他个呆子啊!怎么这时才将之想到一块儿,唉呀!他们家大教主要宴请宾客,掌柜的能不想办法给安排妥当吗?
他后知后觉的想,完了,他现在才想起来,算是把荣国公给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