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叶家人注意。
万万没想到,自己料想到场面都没发生,那几个家伙直接就没回来,管事起先以为,他们办完事就去青楼或赌场快活了,因为厌烦自己的唠叨,故意没回来打声招呼,直接去玩了。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还是不见他们人影,管事这才急了,忙派人去打听,这才晓得,叶夫人母女昨日确实是遇到事了,母女两因此受了风寒,还在城外的医馆治疗。
而袭击她们的人全军覆没,叶庄主带着儿子和手下,正在山上追查行凶之人的来历。
“你说叶庄主他们在查行凶之人的来历?那些人是谁杀的?”管事阴着脸微眯着眼问,去打听的小厮完全没看出管事的情绪不佳。
小厮咬着牙道,“肯定是叶庄主他们杀的嘛!他们昨儿不是接到通知,就赶着出城去了吗?除了叶庄主他们和咱们的人,又没人知道叶夫人母女昨儿出城去了。”
他姐那未婚夫,就在那队精英,按擎天山庄那些人的说法,暗杀叶夫人母女的人都死了,他那姐夫肯定也没命了,想到回去要面对哭哭啼啼的姐姐,小厮就觉头疼。
再说了,山上除了叶夫人母女一行,就是他们的人,还有就是赶着去找叶夫人母女的叶庄主等人,不是叶庄主他们杀的,还能是谁杀的呢?
管事被小厮说服了,便将消息发回涎城给城主夫人。
涎城城主府,负责信鸽的小厮看着刚收的消息,只觉整个头皮炸开,娘喂!夫人派出去的那一个小队,可是精英哪!一个个平常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竟然全军覆没?叶家那头,只死了两个丫鬟,和三个护卫?
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气炸了吧?事情没办好,还打草惊蛇,这下子可怎么收场啊?
小厮拿着薄薄的布帛发愁,看看天空,已经下晌了,夫人身边的姐姐,今儿已经来了起码十趟,要是再拿不到消息,只怕自己也要被牵连进去。
正想着,就见城主夫人身边的丫鬟沉着脸走来。
“白管事可送消息回来了?”
“刚刚到。”小厮不敢拖延,忙把手上的布帛递上去,那丫鬟见布帛被打开了,沉着声问,“你看了?”
“没有,只是今天信筒不太好解,所以才……”小厮有些慌张的解释着。
丫鬟看他一眼,道,“行啦!回头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这么回,知道了没?”
“是。”小厮连忙点头应诺,丫鬟拿着那布帛再三交代,然后才匆匆转身离去。
等她走远了,小厮才吐出一口气,他们负责管信鸽的,只管信鸽,不管消息内容,所以他拆开信筒取出里面布帛的行为,往大了说,是要被杖责五十,全家发卖出去的。
往小了说,也得挨个十棍才成。
只是大家都晓得,信鸽不好养,为了拆信筒伤了鸽子,他们负责信鸽的人会被管事责罚,但近来天冷了,绑在信鸽脚上的信筒本就不好拆,所以他把信筒打开,取出里头的东西的行为,那丫鬟才会没多说什么,就放过他了。
然而,小厮想到刚刚看到的消息,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沉得叫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就算他比别人早知道这些消息,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是在给自己惹祸,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就算把这个事说出去,又能改变什么呢?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他把这消息告诉他们的家人,也不能让他们活过来。
此外,这消息也压不了多久,终究是要告知那些人的家人的,毕竟人死要收尸,要落叶归根要安葬,总不能瞒着他们,私自把人给葬了吧?
小厮还不晓得,城主夫人还真打算这么做,他想到丫鬟临走前的殷殷交代,想了想便去找管事请假,说是头疼,管事见他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神,便赶他回去休息,怕他传染给其他人。
丫鬟拿了布帛回去,将东西呈上去之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城主夫人拿到那布帛时愣了下。
“怎么没放在信筒里?”
“回夫人,因是冬日,信筒大概又冻住了,硬要拆下来,只会伤了信鸽,所以……”
回话的丫鬟偷偷瞄了夫人手里的布帛一眼,上头写的密密麻麻的,从她的角度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上头写了些什么。
“你去,亲自去,把事情收拾妥当来。”
这上头写的消息,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出去,否则对她们母子就是灭顶之灾。
丫鬟闻言微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头写的消息不能外传,所以但凡经手这消息的人,都得死。
于是,去养信鸽的院子取消息回来的丫鬟,在井边洗涤杯盘时,竟失足跌入井中身亡,而养信鸽的小厮们,因为吃坏了肚子拉得虚脱后,竟一连死了三人。
请假回家的那名小厮,回到家用过饭就回房睡觉,免得自己一个心软,把精英小队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们的家人。
谁知隔天一早起来,正想去厨房吃早饭,就听到他娘和他嫂子在屋里说话。“你说和小武一起养鸽子的那三个小子,拉了一晚上,全死了?”
“是啊!方才我出去提水时,经过他们几个的家,屋里头哭声震天价响,我一问,才晓得,好像他们昨儿在当差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后就拉肚子,闹了一整宿啊!阿海他娘说,原本想等到天亮,再去给他找大夫的,谁知道阿海福薄,没等到天亮就没了。”
“真是!幸好小武昨儿下晌就回来了。”小武他娘不由庆幸儿子逃过一劫,他嫂子又说,“还有啊!昨儿夫人院里的金莲也没了。”
“金莲?那丫头怎么会没了?”
“嗐,说是失足落井里死的,啧啧,您说昨儿这日子实在是不好,要不咋能一口气就死了四个人哪!”
“说的是。”小武他娘顿了下,道,“一会儿叫大武去帮小武请个假,就说他今儿头还是疼得厉害,怕是没法子去当差。”
“欸。”大武媳妇应声,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边问,“娘您看,要不要给小武请郎中回来瞧瞧?”毕竟他和阿海他们都在一个院里当差。
“也行。”
小武贴着房门,双手捂在胸口,只觉得心跳得好厉害,好像下一刻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紧接着他开始发抖,耳里不断的回荡着,他娘和嫂子的对话,阿海他们死了,金莲姐也死了。
想到金莲姐昨日临走时,对自己的交代,想到布帛上说的事情,如果只有金莲姐死了,他还不会想太多,但加上阿海他们三个出事,小武不免要多想。
是不是昨天的那块布帛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