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派出所的公安告诉陈秋雨,任重远是成年人,消失的时间不够四十八小时,不能当做失踪案件来处理。
从镇上的派出所回来后,陈秋雨一直坐在院子里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院门默默流泪。
陈秋雨已经不想和任家人说话,她的精神崩的紧紧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的小远快点回家,她一定要带着孩子离任家人远一点,最好一辈子和任家人不相往来。
任家堂屋里坐了好几个人。除了任老爹任老娘,还有陈秋雨的两个妯娌,加上一个任明美。
堂屋里坐的人虽多,却没有半点声音。大家的眼睛时不时飘向院子里和院门外,希望能尽快看到想见到的人。
一向活泼的任明美感觉到了家里这股沉重的气氛,坐在她妈妈徐玉莲身边,一双小手紧紧地拉着徐玉莲的衣角,一声不吭。
就算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任明美也没敢做声。她知道,大堂哥不见了。现在一家人都为了大堂哥的事,正发愁呢!
任大江和任大河带着任明峰几个男孩,一早就出门找任重远去了,眼见着就要晌午了,还没回来。
任老娘拉长了脸,脸色阴沉的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没还似的。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陈秋雨坐在院子里的背影,显得决绝而又孤寂,让任老娘的心一阵阵烦躁。
“老二家的,你去劝你大嫂进屋来坐。”任老爹的手抓着他的烟斗,握的紧紧的,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陈秋雨已经哭了四个小时了,从一早上的嚎啕大哭到现在细细的抽噎。再这么哭下去,又淋了雨,就算任重远找回来了,陈秋雨也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爹,俺不敢去,让别人去吧!”田银凤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任老娘,说。
在任家,田银凤一向是任老娘的忠实拥护者,任老娘不喜欢的事,田银凤绝对不会去做。正因为田银凤的识相,任大河和任明远,才成了任老娘心中最喜欢的儿子和孙子。
“劝什么劝?老大家的这是怀疑我老婆子把小远给藏起来了吗?要不然她怎么从早上开始就对我没好脸色?”任老娘忍不住发飙了。昨天,任老娘听了任老爹的话,一直对陈秋雨母子俩笑语盈盈的,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任老娘觉得腮帮子都笑僵了。
陈秋雨呢?昨天一天到晚,连一声“妈”都没叫过。今天一大早,任重远不见人影后,陈秋雨还对她瞪眼睛。哼!她再不好也是陈秋雨的婆婆,陈秋雨怎么敢这样对她?
“老婆子,别瞎说,你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任老爹生气了,手里的烟斗举了起来。
见到任老爹的烟斗,任老娘身子一缩,住了嘴,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爹,我去吧!“徐玉莲叹了一声,站起了身。
徐玉莲知道自己不出头,任老爹和任老娘说不定就要干架了。任老爹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在小辈面前,绝对不允许任老娘挑战他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