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跳进宝库,往里钻去。
孰料李柃也跟着跳了下来。
“阁下这是何意?”
大修士恼怒之中带着几分警惕道。
“千万不要误会,我来找一样东西。”
“明白了。”他深深的看了李柃一眼,旋即却莫名恼火起来。
敢情这家伙还把自己当成了免费的劳力,替他出头开库?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丝毫废话,冲进已经被水流浸入的宝库。
这是一个位于拍卖会场地底之下百余丈的倒锅状半圆空间,周围几圈都是厚厚的岩层,被人为铺筑玉石墙壁,架设灵渠,如同锅巴紧贴铁锅内壁敷了厚厚的一层。
内里正中则是个数十丈见方的地下宝库,透过裂开的缝隙往里看去,可见宝光四溢,各个原本应该封闭的密室之中,一口口三尺大小,通体金黄的精致宝箱整齐堆放着。
旁边的房间中,各有货架分门别类,摆放着一件又一件的法器,法宝,丹药,灵材。
大修士懒得细看,衣袖一拂,就把大批宝箱和成堆的灵石卷起,纳入自己小洞天。
在此过程,还有已经钻入里面的水形幻魔杀死了守卫,强行打开各处库门,方便其将神识和法力直接探入。
李柃只看一眼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玉琅山内必有内鬼,若非有人事先透露了此间的库房规制和法阵禁制结构,他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准确找到这里,顺利进行劫掠!”
莫说四海商会的宝库了,就连凡俗世间的地主老财藏银用的窖子,用不上什么机关禁制,都有厚重门扉呢。
常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
既要抓准拍卖会进行,宝库打开,便于交易,又要对付守卫,打开房门,引导大阵……
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要叫他抓来顶锅,反把我暴露出去。”
李柃心中想着,循味跟上大修士。
却见对方直接就掀开倒塌的墙壁石板,暴力拆房。
他一身修为强横,至少也得有九千年上下法力,足以阻挡寻常强者的大阵在其面前如同豆腐渣,端的是摧枯拉朽。
只是一边闯入,他也不由得一边侧目,心下暗自纳闷。
李柃竟然跟着飞了进来。
但见烟尘过后,一缕兰香流出,里面的某个房间内,宝盒安安静静摆放在专门的货架上。
李柃闻到的气味就是从中散溢而出,有人曾经在里面打开过这里的房门和盖子,看起来是拍卖会开始之前验视所用。
宝库给人掀开了盖子,因而气味流出,为李柃所察觉。
大修士没有多想,就要将其纳入囊中。
“阁下且慢,那物给我!”
李柃就是在等这一刻,眼疾手快,将其中沾染兰香的锦盒夺下。
“你别得寸进尺了!”大修士大怒,忽的弹指凝剑,堪比千年法力的光煞炼形,斩向李柃。
“道友何必如此暴躁,少拿一份也不会掉块肉。”
李柃不动声色催动香形术,让剑光穿透自己灵魄,依旧将锦盒收了起来。
这番举重若轻,着实把大修士也震了一下,面上顿时浮现出几分凝重之色。
他深深的看了李柃一眼,终于没有多说什么。
但李柃随即所做的一番举动,却是叫人大为意外。
只见他把盒子收起之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宝箱,放了回去。
里面并无遮掩,清清楚楚可以感应到,装着大笔灵石。
简单感应一下,竟有约莫千万之巨,按照此前公布的起拍价格和大体流程,正常将其拍下也绰绰有余了。
大修士讥讽道:“阁下莫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哈哈哈哈。”李柃得偿所愿,也不以为意,反而耐心解释道,“莫某可不愿意沾上劫匪之名,左右这东西也是商会想要拿出来拍卖的藏品,我以起拍价多倍价钱买下,不算亏待他们。
至于阁下与玉琅山之间的恩怨,与在下无关,到时候也莫要找我,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立刻返魂归窍,回到了上面。
大修士面露凝重之色,远远传音道:“本座西海万乘波,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游方一散修耳,不足挂齿,你我也只是萍水相逢,有何必要认识?”李柃只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回答,赶上飞上去,叫上慕青丝走人。
“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修士一头雾水,但因宝物在前,不得不放弃刨根问底的打算。
李柃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这座宝库里面的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弄那件东西,他没有必要给自己招麻烦。
干脆一把卷起李柃留下的灵石,也当是自己战利品,统统打包带走。
……
“真是好险,若他刨根问底,说不定还真要被看出端倪!”
离开现场之后,李柃带着慕青丝回到了外面街区,长舒一口气。
这个时候,商会已经激发应对机制,各方警钟长鸣,号角呼啸,将遭劫的地方团团包围起来。
但因场面混乱,海楼兽又在大显神威,不断喷出水元炸弹炮轰各处,一时间竟不能靠近。
在这种庞然大物和驾驭它的万乘波面前,商会引以为豪的兵多将广,财力丰厚彻底沦为了笑话,元婴高手不赶到,根本无可奈何。
众修士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愣是没一个下去直面对手。
因此,也没有什么人发现李柃和慕青丝的异常,毕竟他们从始至终都呆在厢房,后来趁海楼兽不注意才逃出,和其他人并无任何区别。
“各位道友,抱歉了,本次拍卖会暂时取消,这里将由商会封锁,还请先回……”
商会之人决定先行安抚宾客,疏散修士,尤其是修为实力达结丹以上,有可能趁火打劫者统统都要委婉劝离。
众人当中还真有临时起意者,但想了想,明智忍耐。
这个时候做任何多余举动都是与商会为敌,人家治不了万乘波,难道还治不了你?
李柃也故作遗憾的回头看了看会场,对来疏散自己的商会长老道:“算了算了,我们走。”
他立刻绕到十余里外的其他区域,找到正在那里登楼观望的陆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