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圈雷音剑气分以不同剑诀凝练,各有所长,方凝之剑以柔克刚,绵里藏针。凌冲之剑融汇庚金剑诀之妙,刚猛莫垓,万邪辟易。甫一相交,便是一声声雷吼兽鸣之响,四下发散开去,又有无边雷光闪动,声势煊赫到了极点。
方凝只觉前阵压力如山,奔涌而来,心下骇异:“都说太玄剑派剑术不以真气雄浑见长,为何凌冲的剑气如此难缠?难道洞虚剑诀真的如此神妙?”
太玄、少阳、七玄勾心斗角多年,对相互所传剑诀可谓熟极而流,唯有洞虚剑诀历代绝无以此成道者,声名不显,各派反对之不甚熟悉,方凝也是与凌冲动起手来,才竟觉这套剑术竟有无穷奥妙!
雷音挥洒之间,凌冲大袖飘飘,双手剑诀变幻,果然只用真气铸成飞剑,抵御方凝的无形剑气。翻翻滚滚斗过百招,方凝心下越来越惊奇,任其如何变化手段,总被凌冲以精妙手法破去。
方凝所炼的无形剑与自身道行匹配,亦有三十八重禁制,剑锋一震,足可将凌冲剑气劈断,但凌冲剑气滑溜异常,分头进袭,几乎不与无形剑硬碰。要用此剑袭杀凌冲肉身,又会被无数剑气左右封挡,难缠到了极处。
方凝自出道以来,还未遇见凌冲这般将她剑路剖析的淋漓尽致之辈,洞虚剑诀挥洒之间竟似专克无形剑诀,越斗越是焦躁,蓦地大喝一声,现出身形,叫道:“凌师弟,你若能接下我最后一招,此局便算我输!”
凌冲微微侧目,凝神戒备,方凝心神涌动,漫天无形剑气一收,汇聚一处,又自渐次缩小,眨眼成了一根细细剑丝,飘飘荡荡而来。
黑白生死气中晦明童子扑哧一笑,自忖道:“我道是甚么绝世杀招,原来只是一记炼剑成丝?凌小子的功夫在她百倍之上!”方凝化出剑丝,松了口气,炼剑成丝的法门她也是新近才有所领悟,时灵时不灵,这一次总算不曾出丑。
剑丝一出,无论凌冲有多少剑气,一概无用,一剑破万法可非是说说而已。凌冲面色深沉,蓦地将手一指,洞虚剑气也自聚敛起来,在方凝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亦自化为一道剑丝,比她所凝要细了四五分!
剑丝越细,其中剑气越是凝练,威力也就越大,两道剑丝看似飘飘摇摇,风吹遍散,实则快逾电闪,已然撞在一处。嗤的一声轻响,方凝的剑丝果然应声而断,两节剑丝爆散为缕缕真气,将她发丝吹散,露出失魂落魄的面容。
凌冲拱手道:“方师姐,承让!”方凝喃喃道:“我只道领悟了炼剑成丝的法门,足可与天下英雄争胜,凌师弟却早已胜过我不知几许,这一场输的不冤!”又自意气风发起来,续道:“我已落败,无颜再阻拦凌师弟,请!”侧身让开了前路。
凌冲迈步便走,身后方凝忽道:“凌师弟,前头有少阳派易靖,其人嘴笨心毒,你要小心!”凌冲并不回头,笑道:“师姐放心,我自理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