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太学大考在六月中学,录取通知书到的时间一般是七月底到八月中旬,而每年太学新学期开学的时间是在十月初。
阳州太大了,并不是人人都能坐得起飞船,绝大部分人出远门还是要靠轨道灵力车,所以一般在路途中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比如说从齐林府府城到白玉太学所在的白玉府,足有两万三六千多公里路程,按照轨道灵力车五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旅途中列车行驶的时间就超过了四十多个小时,加上中途站点的大量停靠时间,通常需要三到四天时间才能抵达阳州的州城白玉府。
从齐林府府城前往白玉府每天只有一趟列车,这是从隔壁烟泰府开来的列车,途径齐林府、广林府、武云府之后抵达州城白玉府。
刘海坐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上午才达到齐林府的府城,在府城的轨道车站,刘海直接买了下午前往白玉府的轨道车票,这一次,刘海没有再买坐票,而是买了包厢票。
下午这趟列车有一百二十节车厢,由于路途太远,为了长途跋涉的旅客能在途中休息好,只有四十节车厢是坐票车厢,剩余八十节车厢全部设置成一个个小包厢,包厢内有四个卧铺,可以躺着休息的。
有些旅客为了省钱,哪怕是三四天的车程也会买价格便宜一半的坐票,这里人人修行,坐三四天熬熬也能过去,不过刘海如今身上的存金卡里还有一千多万金币的现金,倒也不用这么省钱,所以直接买了包厢卧铺。
从烟泰府开来的轨道车降速,缓缓驶入车站,包厢内于晗就开始向女儿小果介绍起齐林府的情况:“齐林府可以说是整个阳州最落后的府,它各方面都比较落后,教育、学术、经济都是阳州倒数第一,其原因也很简单,齐林府大部分人口都是来自诸海荒岛和没有建制的荒芜之地的移民,自然人口素质差,各方面的基础都薄弱,比如说教育,在这里每年太学考试就很难有人能考进白玉和瑶台这两所太学的,通常每年也就那么少数几个人能勉强达到这两所太学的录取线,但是……”
于晗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心不在焉望着车窗外,继续道:“但是,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一个人能取得多大成就,的确他的出身起很大影响,但最终绝对一个人走到什么高度的,还是要看个人的努力,知道吗,今年夺得丹药学太学考试桂冠的正是这个最落后地方的考生,人家能获得的教育资源肯定是远远不能和你在白玉府获得的教育资源相比的,小果,明年你也要参加太学考试了,你这个每年花家里几十万教育资金的天之骄女能考个全州第一吗?”
坐在上铺看书的男人往下瞄了一眼,发现女儿已经被妻子说的快要炸毛,连忙从上铺翻身下来,道:“出来玩就没说这些了,小果成绩也不错,考百所名学是没问题的,最后一年再努力一下,白玉瑶台也是有希望的,对吧,小果?”
女儿小果知道父亲是在帮自己说话,但正处在叛逆期的她却不太领情,没搭话,依旧没精打采的看着窗外。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原本打算通过这次一家人的假期旅行让叛逆期的女儿能重新变回以前那乖巧的好学生,现在来看效果有限,唯一让两人欣慰的是,女儿终究还是变好了一些,如果换做以前,刚刚这样的情形,女儿肯定早已炸刺了。
齐林府城站是这趟列车前段路程里面的大站,除了旅客的上下车之外,还有列车的补给,工作人员换班等事情要做,停靠时间足有两个小时,车上的旅客可以在此期间下车到车站特意开的饭店品尝当地特色的美食。
于晗一家下车吃完饭回到包厢,打开包厢的门顿时一愣,里面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友好地打招呼道:“小兄弟,你也是这个包厢的吗?我们一家也是这个包厢的,上个大站就上车了,到白玉府去的,小兄弟你呢?”
少年礼貌的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包厢里空间有限,又坐下来,才回道:“我是这边的下铺,刚上车,也是到白玉府去的。”
见自家男人和新来的少年热情聊天,于晗不由暗中撇嘴,她心里是不怎么高兴,本来一个包厢内自己一家三口多舒服,现在多了一个外人,顿时觉得氛围都不一样了。
女儿小果也就看了一眼少年,见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少年容貌普通,顿时失去了再看一眼的兴趣,拿着一本读了一半的小说爬到母亲于晗睡的上铺,沉浸在小说世界。
刘海也是吃了午餐刚上车,和中年人聊了几句,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对于一趟两万多公里的旅程来说,刘海的行李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一个背包就全部装了下来,一套换洗的衣服,几本自己发表过论文的学术样刊,两本最新一期的《学术》和《学者》一个钱包,几块灵石。
把钱包从背包里拿出来,揣在随身的兜里,又拿出最新一期的《学术》,便把包直接扔进包厢内的行李架上。
“咦,小兄弟,你这是《五行学术》?哪一期的啊?”
刘海刚把包放在行李架上,就听到旁边传来中年男人的惊呼。
“对,是最新一期的,大哥你也看着两本学刊吗?”刘海同样有点惊讶,因为阳州能一眼认出《学者》和《学术》这两大神级学刊的人并不多,普通民众连本州内的顶级学刊都不会关注,更别说来自神州的两大神级学刊了。
“最新一期?”男人显得更加吃惊,然后露出了然的表情,道:“我哪里看得懂这样的学刊,不过是我们厂里有订阅这本学刊,所以认识,倒是小兄弟你,能拿到最新一期的《五行学术》,家里肯定有大学者长辈吧,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