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呜呜的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嘴里鼻尖的恶臭,让她真的想立刻死过去。
可是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了,顾不上嘴里的臭袜子,也顾不上被手上传来的巨疼了。
她只想逃,逃离这里。
她不要被废了眼睛,她不要,她不要。
白心月眼底满是惊惧,只想逃离这里,可是她被咸猪手拉着,压根躲不开。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苏梨,不要...”
她终于放声求饶,终于知道怕了,可惜她连求饶都说不出了,只有呜呜的声音。
咸猪手压着白心月,手紧了松松了紧,犹豫了又犹豫。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没有退路活路了,甚至丢了命都可能。
因为他动了白心月。
可是他根本没法考虑以后,因为他只能考虑眼下。
听他们的话,伤了白心月,他还能逃跑,尚有意思希望。
不听他们的话,他就没有一丝希望了。
咸猪手挣扎犹豫着,看向了唐元宵。
唐元宵没在看他,他再看苏梨。
目光里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错愕。
从苏梨说出要废了白心月的演技开始,唐元宵就看向了苏梨。
略微有些陌生的目光。
苏梨是个什么样的人,唐元宵自认为了解了。
她不是软弱的,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可是以前她都用法律途径,也有自己的底线,今天真是让他出乎预料。
看来邬生离世,苏梨受的刺激还是大了一些,而邬生走后她也经历了不少,不然不会这样。
唐元宵心里复杂,而且忍不住为苏梨担忧。
可是内心深处又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狠起来也好,狠一些也吧,狠一些才能在这吃人的社会存活下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胜之不武。
在吃人的社会里心软的活着,必然粉身碎骨。
苏梨知道唐元宵在看她,她也大概能想到唐元宵的意外,可是她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他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她还有小陌还有咚咚还有邬琪华,她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苏梨定定看着咸猪手,也不催,可是也不动,就那么看着。
咸猪手犹豫着,眸光闪烁,目光最后才坚定起来。
而对白心月来说,这短暂的十几秒的时间,却比任何时间都漫长。
就如同古时刽子手刀下的犯人。
可不管怎么挣扎怎么漫长,这时间还是会过去,那刀,终究还是会落下。
“啊。”嘴里塞着臭袜子的白心月嘴里,发出了诡异含糊的惨叫声。
咸猪手再次放开白心月时,白心月完好的那只眼睛已经往下流血。
她的眼前一片血红,再然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白心月终于彻底崩溃。
她抬起终于自由了的那只没受伤的手,却忘记了拿臭袜子,就那样呜呜含糊尖叫着,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苏梨闭了闭眼,微微瘸着腿一步步的慢慢走动了白心月身边。
她蹲下,温柔的拂去白心月挡了耳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