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也不例外。依据以上三大理由,此番前来毕府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恒王;而指使来人冒名顶替的幕后设局者,多半才是恒王本人!”
一时间,在场好几人都不禁暗自点头,她的这一番推论,确然有理有据、合情合理。那常大人当即一拍大腿,说道:“还是谢三小姐见识不凡!本官也一直对恒王的身份存疑,却不及谢三小姐将整件事想得如此通透,当真惭愧得紧。”那宋参将虽然也对谢贻香的结论信服,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谢三小姐也不能只凭推测便妄下断言,可有什么证据?”
谢贻香笑道:“当然有证据,那便要从此案的第二个关键点来找——眼下这具无头尸,是否便是当夜那名访客?在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诸位,这具尸体非但不是恒王,而且更不可能是当夜那名访客。”
说罢,她见众人还没看明白,当即说道:“恒王今年已有三十五六岁年纪,那名访客既然敢冒恒王之名,而且还能骗过福管家的眼睛,自然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福管家,你说是也不是?”那福官家当即说道:“不错,当夜那名访客,的确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谢贻香点了点头,笑道:“那不得了。还诸位请仔细查看,眼下这具无头尸,分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又怎么会是恒王?”
话音落处,整个前厅里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世人判断对方的年纪,大都是凭借相貌,若是单从身体来判断,则需要一定的眼力和经验了。所以在场众人一时没能看出这具无头尸的年纪,倒也在情理之中。那常大人惊讶半响,忍不住说道:“这却如何可能?当时那些验尸的仵作说得清楚明白,死者的确是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他话还没说完,那宋参将早已凑到尸体旁边,略一细看,顿时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不对……不对!眼下这具尸体,分明不是我们当时检验的那具!难道……难道有人将尸体掉包了?”
此时众人还在惊讶于谢贻香刚刚的言论,岂料宋参将这话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好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出了什么变故。其实谢贻香早已猜到了这一点,且不说眼下这具无头尸是在死后才被钝器剁去头颅,和众人所描述的命案现场流淌了一地鲜血全然不合,而且分明和常大人之前转述的仵作验尸结果大不相同。对此她还怀疑过当夜的命案情况是众人在说谎,又或者是凶手故布疑阵,甚至是成都府的八名仵作验尸结果有误。但此刻听到宋参将说出这句话来,原来事实竟是尸体已经被人掉包了。
也便是说,眼下前厅里的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命案当夜在“龙吟阁”里留下的那具无头尸,更不是案发后仵作和恒王家属看过的那具无头尸,而是在这案发后的三个月里,甚至就在不久前,才被人偷梁换柱、重新找来的一具无头尸。所以这具尸体的头颅,才会是在死后才被人用钝器剁下。
但是眼前的这具无头尸,死者又是谁?难不成在这毕府当中,其实发生了两桩命案?
如果说那也关公显灵杀害“恒王”,是毕府里的第一桩命案,那么眼前这具无名男尸,便是毕府里的第二桩命案了。而这个将尸体掉包的人,虽然未必便是第一桩命案的凶手,但两者之间多半有所联系,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毕府里第二桩命案的凶手。
如果说第一桩命案凶手早已逃离了毕府,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个调换尸体的人,同时也有可能是第二桩命案的凶手,如今却一定身在毕府之中,甚至极有可能便是此刻前厅里的在座众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