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仇,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她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顿时雪亮一片,彻底想通了整件事情。要说那恒王乃是一干皇子当中最为杰出之辈,素来心存大志,甚至可以说是存有不臣之心,又怎会因为幼年时的些许情谊,一直要来和毕长啸这个既没地位、也没实力的郑国公结交,而且还要亲自前来毕府?依照“谢贻香”这般解释,整件事便说得通了,原来当年毕无宗之死,竟是皇帝在暗中谋划,而恒王正是因为了解到这一点,才会不遗余力地拉拢毕家。今后恒王若要起事,就算毕无宗后人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恒王却好歹也能以毕无宗当年之死来做文章,找出一个反对当今皇帝的理由。
可是虽然解开了这一疑惑,众人随即又重新迷糊起来,这和屠凌霄便是杀害恒王的真凶,究竟又有什么关联?只听“谢贻香”又开口说道:“说来我倒是有一个疑问,还要请诸位替我解答。那便是以恒王的身份和地位,要说恒王突然遇害身亡,放眼当今天下,谁的嫌疑最大?谁得到的好处最多?”
她这个疑问在场众人几乎不用思考,当场便能脱口而出,却并无一人敢言。只有那毕长啸不假思索,立刻脱口说道:“你是说……当今皇帝?”“谢贻香”装模作样地“哎呦”一声,惶恐地说道:“这可是郑国公大人亲口所言,我可什么都没讲过。”那毕长啸顿时怒道:“是我说的又如何?你们眼下身在我毕府之中,即便真有什么过失,自然也由我担着!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少在那里支支吾吾!”
“谢贻香”手中的一锅旱烟早已燃尽,当即又捏出一卷烟丝装填起来,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恒王的所作所为,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皇帝的狡诈精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然而为了要平衡皇室内部的权利纷争,皇帝投鼠忌器,还真不敢将自己的这位皇子怎样。可是自己的这位皇子如果突然死于非命,那岂不是天随人愿、皆大欢喜?而且更重要的是,恒王之死若是能将皇帝一直心存忌惮的毕府也牵连在内,岂不更是一箭双雕?所以我若是皇帝,听说恒王私离驻地前来毕府的这一消息后,又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众人背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凉意,“谢贻香”的言下之意再是清楚不过,分明是说杀害恒王的凶手乃是由当今皇帝授意?那常大人更是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谢贻香”说道:“你……你说什么?”
“谢贻香”不禁叹了口气,苦笑道:“常大人,你以为皇帝派你主办此案,乃是看在你和兵部虞侍郎的交情上,想要借你之手对毕家网开一面?错了,完全错了!不止是你,就连我谢贻香,还有我家竞月兄,先前全都想错了!皇帝此番之所派我们前来,的确是想让我们徇私枉法,做出包庇毕家之举,如此一来,皇帝才有借口将我们这些个和毕家相关的人,甚至包括我父亲谢封轩在内,尽数一网打尽,让这桩好事再变成一箭三雕!”
话音落处,只听“噗通”一声,那常大人居然被吓得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说道:“你……你别吓唬于我……”“谢贻香”叹道:“常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再没什么顾忌。此案其实再是简单不过,试问就连那武林盟主闻天听、‘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不也是替皇帝跑腿办事的走狗,又何况是我们眼前这位屠凌霄屠前辈?”
说到这里,她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屠凌霄以毕家远房亲戚的身份,在三个月前来到毕府,谎称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来看看毕家的后辈,而就在他来后的第三天夜里,恰巧恒王也来了,随后便发生了这桩命案。所以整件事情再是清楚不过,皇帝早已得知恒王要来毕府的消息,这边恒王才刚一离开江浙驻地,皇帝便以飞鸽通知身在藏地的屠凌霄,令他立刻前来毕府等待,伺机杀死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