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也能找到凶手。然而眼下毕府里的这桩命案却有些不同,行凶之人分明是屠凌霄这个绝顶高手,以他过往的经历,若要出手杀人,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所以这凶器一物,在此案中反倒变得不重要了。”
哪知“谢贻香”兴致勃勃地说完这番话,却见得一子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只是用他那双灰白色的眼睛冷冷盯着自己,竟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谢贻香”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我说错了?”她立刻将整个案件的经过从头到尾在脑海中飞快地过了一遍,不过一呼吸间的功夫,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小道士,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却故意不肯说破,便是想让你急上一急。也是要磨炼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性。”
那得一子冷笑道:“你若是还没想明白,我大可以等。不必用言语拖延时间。”“谢贻香”不禁笑道:“你这小道士,好生没教养!既然如此,我也再不必隐瞒,诸位,其实屠凌霄当夜杀害恒王的凶器,当真可谓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它了!”说罢,她当即伸手指向屋外。
众人顺着“谢贻香”所指的方向,朝前厅外眺望出去,只见漆黑的夜色当中,透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前院里那尊关公雕像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中依然拿着那柄乌沉沉的长刀。“谢贻香”当即高声说道:“不错!屠凌霄当夜杀害恒王的凶器,便是那尊关公雕像手中的长刀,也便是已故的毕无宗毕大将军在世之时所用的兵刃!”
要知道毕府里这尊关公雕像的手里,原配的乃是一柄青龙偃月刀,也便是毕忆湘假冒关公所用的那柄,而今却被屠凌霄抢在了手里。而这柄青龙偃月刀被毕忆湘或者是毕忆潇暗中偷走之后,毕府众人还以为此刀无端遗失了,所以才将毕无宗生前在沙场上所用的长刀请了出来,一直放在那尊关公雕像手里;其形貌虽有些不伦不类,但也聊胜于无。
而今听到“谢贻香”这话,众人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当夜杀死恒王的,难道便是这柄乌沉沉的长刀?然而正如“谢贻香”所言,凶手既然是名震川藏二地的杀人狂魔屠凌霄,那么以他的武功要杀恒王,所用的凶手究竟是不是这柄长刀,的确没有太大关系。
只听“谢贻香”又解释说道:“诸位可还记得,这屠凌霄在杀害恒王之后,曾将恒王被割下的头颅放到了那尊雕像面前,事后被府里的下人发生,便交给了福管家,最后才被藏进了欧阳先生的药箱里。所以对屠凌霄而言,这当中其实有三种可能:其一,屠凌霄在杀害恒王之前,见这柄长刀用着顺手,便随手取来当作了凶器,事后他来关公雕像前归还长刀,突然灵机一动,顺手便将恒王的人头放到雕像面前,正好便将此事伪装成关公显灵杀人,这至少占有三成可能;其二,屠凌霄早就想好了要将杀害恒王的罪名嫁祸给关公,谋划好了要将恒王的头颅割下放到雕像前,既然自己左右都要回到这里,他索性便拿了雕像手里的长刀作为凶器,这至少占有五成可能;其三,屠凌霄虽然将恒王的人头放到关公雕像前,却从未动用过雕像手里的那柄长刀,这也占有两成可能。所以凶器究竟是不是这柄长刀,我却只有八成把握,剩下的两成一脸,还要请屠前辈亲口回答了。”
谁知那屠凌霄这次却是爽快得紧,“谢贻香”话音刚落,他便开口说道:“是。”众人听到屠凌霄这一回答,心中都是再无疑虑,那毕长啸更是厉声喝道:“这老贼分明早已认罪,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在这里瞎耗下去,反倒让这老贼愈发猖狂!”
那得一子顿时将脸色一沉,冷冷说道:“这第二个问题你并未回答清楚。既然你说屠凌霄当夜所用的杀人凶器,乃是毕无宗生前所用的这柄长刀,那么赵若悔曾亲眼见到,那行凶关公所用的分明是一柄青龙偃月刀,这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