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私访过的常大人和你冰台,这个谋害先竞月的凶手,当然便在你们二人当中。”
那常大人虽已是稀里糊涂,听到这话,连忙叫道:“下官……下官可没出卖过先统办,便算是借我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冒犯直属于皇帝的亲军都尉府!”主人席位上的毕长啸忍不住开口喝问道:“冰台姑娘,当真是你谋害了先统办?”
众人先前因为关注恒王遇害的真相,虽然知道亲军都尉府的先竞月在毕府里出了意外,倒也并不如何在意。此时听得一子旧事重提,大家才逐渐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正如常大人所言,先竞月乃是直属于皇帝的亲军都尉府统办,几乎可以算是皇帝私人派遣的钦差,如今就连他也在毕府里遇害,对毕家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听到得一子的这番说辞,众人又不禁心生疑惑,以冰台这点微末道行,就算当真由妒生恨起了歹意,又怎么可能谋害堂堂“十年后天下第一人”先竞月?
眼见冰台咬紧牙关,来了个死不认账,得一子倒也不以为意,当即便将目光投向她身旁的欧阳茶,淡淡地问道:“所以谋害先竞月一事,自然也有欧阳先生的参与。”欧阳茶脸上抽搐半响,正待答话,冰台却已抢着说道:“不错,是我害了先竞月。当时我给他喝的茶里下有酥骨麻药,与我师父毫无关系!”话音刚落,欧阳茶便厉声喝道:“住口!”
眼见师徒二人这般反应,在场众人心中已是雪亮一片,顿时哗然开来。得一子冷笑几声,便用他那双血红色的瞳孔仔细打量着欧阳茶,似乎要堪破他的内心深处。旁边的冰台见状,连忙说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在湖广和先竞月相识的那个冰台,其实是我二姐。无论人品相貌还是针灸医道,我皆不及二姐,所以心中一直妒忌于她。前番先竞月将我当作二姐,所以在私下前来找我询问案情,待到弄清楚我并非二姐之后,顿时失望至极。”
说到这里,她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凶光,狠狠说道:“我一来妒忌二姐居然能和竞月公子这等人物结交,二来……二来也对先竞月起了爱慕之心。既然先竞月这等人物我得不到,又何必要将他留给二姐?又或者是将他留给谢封轩家的三小姐?于是我便起了歹意,以帮助先竞月恢复功力为由,给他喝下了一盏放有酥骨麻药的‘峨眉雪芽’。”
听完冰台这番讲述,整个前厅里都是嘘声一片,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江南一刀”先竞月,竟然折在了冰台这个小姑娘的手里,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一个近乎荒谬的理由。却见得一子用那对血红色的瞳孔凝视着冰台,缓缓道:“你要替你师父顶罪,你师父却要替旁人顶罪,只你们师徒二人,说到底都只是帮凶罢了。如今我既然提及此事,当然已经洞悉一切,你们想在我面前遮掩,不过是徒费心神。区区一盏酥骨茶,十几枚金针,还没资格谋害先竞月;真正对先竞月下手的,却是另有其人。”
那欧阳茶和冰台二人同时喝道:“住口!”得一子哈哈一笑,说道:“事到如今,就凭你们两人,还能保他到何时?也罢,既然你们让我住口,我便暂且放过他。”说着,他果然转过身子,迈步向那峨眉剑派的“雕花剑”赵若悔走去,再不理会欧阳茶师徒二人。
这一幕直看得众人莫名其妙,得一子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又何必还要故弄玄虚、不肯明言?那毕长啸忍不住喝问道:“你且说清楚了,究竟是谁谋害了先统办?”
却听“谢贻香”突然叹了口气,一脸不屑地说道:“唉,当真是一帮蠢材,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有资格谋害先竞月的还能有谁?当然便是我们这位屠凌霄屠前辈了,对此我方才便已说得清清楚楚。至于这个双瞳妖道,不过是探究到了一些细枝末节,所以在此大言不惭;其实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在证明我方才的结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