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大叔你好,我已有好多年没有看见你了!”说着,当即往后退开。谢贻香这才知道赵小灵口中一直提起的“大叔”,果然便是墨寒山本人,当下也和宁萃一同后退,回到来时的石门前。只见墨寒山缓步上前,经过躺在地上的那些墨家弟子,只是以双袖凌空轻挥,顿时便将他们被封的穴道悉数解开。
这一幕直看得谢贻香头皮发麻,要知道宁萃出身东海普陀山,其点穴手法与中原武林大不相同,当年轰动金陵的“撕脸魔”一案,刑捕房也对她这等古怪的点穴手法倍感头疼。而眼前的墨寒山不过是隔空拂袖,内力所到之处,顷刻间便将宁萃封住的穴道解开,其修为之高,远在先前的墨家三大护法之上,绝对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转念一想,这墨寒山的武功再如何厉害,自己至少还能看得明白;相比赵小灵方才击溃墨家三大护法的那一拳,却根本超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可想而知,这位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竟是比眼前的墨寒山还要可怕得多。
只见地上那十几个墨家弟子已渐渐回过神来,连忙回到三大护法的身后,一同列阵以待。墨寒山则是在石室当中站立,这才将目光投向赵小灵,淡淡地说道:“公孙教主,你若是想离开此间,大可以托人来告知于我,又何必大动干戈?”面对墨家巨子的询问,赵小灵脸上的惊惶更盛,就想是一个犯错的孩童被父母当场抓到,只得喃喃说道:“我……我……”墨寒山又问道:“你是怕我不肯让你离开?”
赵小灵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旁边宁萃见他这副窝囊模样,当即接过话头,笑道:“寒山掌门,你将小灵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一关便是十几年,如今却还能如此惺惺作态,小女子当真佩服得紧。”墨寒山却不理她,继续向赵小灵逼问道:“公孙教主应当知晓,尊驾身份特殊,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利用你、谋害你。只有留在这里,墨家上下才能保你平安、护你周全。”眼见赵小灵再次点头,墨寒山便瞥了旁边的宁萃一眼,缓缓说道:“公孙教主若是喜欢这个女子,我大可以让她留在这里与你日夜相伴,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赵小灵不禁转头望向宁萃,颤声问道:“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宁萃心中大怒,赵小灵的本事明明在这墨寒山之上,何必如此忌惮于他?然而眼下这般局面,她也不便向赵小灵发火,只得用手中油伞斜指墨寒山,坚决地说道:“即便是官府朝廷,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囚禁他人,你墨家又有什么资格如此横行霸道?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留下!”
说到这里,她不禁凄然一笑,又向赵小灵说道:“你若是不愿和我一起离开,我也不强求。只是你一个人留在洞穴里,每天要记得好生歇息,少吃些湖里的鱼,多吃些果子,遇到天冷的时候,一定让他们多加几床棉被……若是想萃儿了,便想想我对你发脾气的时候,心里自然便会好过一些。”
话音落处,赵小灵顿时迷茫起来,看了看宁萃,又望了望对面的墨寒山,忽然向墨寒山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大叔,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我……我自当铭记于心。但是我已经想好了,今日说什么也要和萃儿一起离开,还请大叔你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去!”
看到赵小灵这一跪地,墨寒山连忙说道:“不敢当,公孙教主请起。”他话虽说得轻松,心中却已大乱。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位公孙教主虽然心智单纯,但只要是下定了决心,那便极难劝说。
当下墨寒山便向身后的墨家众人挥了挥手,缓缓说道:“墨家众弟子听令,墨家庇护公孙教主已有十多年之久,绝不可功亏一篑。眼下公孙教主被这妖女迷惑,执意要出去送死,墨家为保公孙教主之安全,也为保天下之安宁,务必要让公孙教主留在墨塔之中。”话音落处,后面的护法墨剩海已调息妥当,当即传下号令,沉声说道:“关闭墨塔各层通道,让所有墨家弟子都来这第四层‘非命’石室集合!”
见到这般局面,谢贻香暗自心惊,墨寒山此举分明是要撕破脸皮,用武力强留下己方三人,单凭自己和宁萃决计无法抵挡;能否闯出这座墨塔,便要看赵小灵是否愿意出手。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狼狈不堪的墨家弟子突然从对面石门中狂奔进来,边跑边叫道:“剩海护法!白水护法!大事不好,墨塔已被外敌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