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不成!”
楚正方夫人闻言果然迟疑了。楚良媛忙道:“只是一个方子罢了!不信你们可以打开来瞧。嫂子与母亲出宫,卫兵也不会搜身,你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你们替我捎了信出去?!既然能捎茯苓霜,又为什么不能捎药方?!”
那当然是因为,茯苓霜可以用楚良媛赏给母亲的名义蒙混过去呀!
但楚良媛的“母亲”却不敢冒这个险。她跟楚正方夫人不一样,一辈子都只是个低品阶官员的妻子罢了。即使听从丈夫与侄儿的安排,让楚渝娘这个堂侄女顶替自己夭亡女儿的身份入了宫,她也依然觉得不安。时间长了,她越发觉得这么做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能少犯事,还是少犯事的好,就算将来被宫里的贵人们发现了,也不至于被罚得太惨。
楚正方夫人比这位婶娘要大胆多了,一手接过楚良媛手中的“药方”,打开来瞧了,发现里面确实是一份白纸黑字的药方,简简单单,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字句,那方子看上去也象是真的,只是有点儿象太平方。她也不管楚良媛是真的弄到了好方子,还是被太医拿太平方给糊弄了,反正要吃药的又不是她,便把药方重新折好,往袖子里一揣:“成啦,没人敢搜咱们,东西和药方我都会给你带到的!”
楚良媛暗暗松了口气。
再说了一会儿的话,她又表示想要单独嘱咐旧婢女几句话。楚正方夫人笑了一笑:“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想要让丫头再给你外祖父捎话去?你这也太小瞧人了,我骗你做什么?!”她扯过自己带进宫来的丫环,就对楚良媛说,“你就在这儿吩咐吧,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赶紧说完了事,天色不早,我们要出宫了。”
楚良媛又怎么可能真的当着楚家人的面去跟丫环说真正想要说的话?!无奈之下,她只能交代那丫环,尽快去外祖父家的宅子,见一见那位从通州赶来的下人,问清楚外祖父母的身体情况,先前的风寒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大碍?诸如此类的。
只要这丫环见到了外祖家宅子里的人,将那封信拿出来,放在烛火上方熏一熏,应该就能看到她真正想要传递的消息了。
正如楚良媛所料,这封信确实到了顾家宅子里租住的那群外地客商手中,他们也领会了她的意思,心里还挺遗憾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只当她在东宫成事了,结果并没有承宠么?那我们辛苦打听到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同伙道:“兴许只是以讹传讹?但楚氏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就继续等她的好消息吧。”
另一人却有不同的意见:“这样傻等下去,不是办法。世子出不了府,就算楚氏成功得幸,世子的计划也无法进行下去!还是得想个法子,先为世子解除了圈禁再说!”
旁人便问:“要如何解除?我们在朝中并无真正可信的内应!就算世子曾有过一二布置,眼下也还没到动用的时候。”
先前那人便扬了扬手中的信:“不管楚氏是否得幸,传闻中她不是挺受宠的么?或许可以让她给世子求求情?”
“不行!”其他人都反对他的建议,“楚氏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成果,计划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万一因为求情的事,惹了太子厌弃,岂不是害得世子前功尽弃?!还是另想法子的好。哪怕不能真正让世子解除圈禁,只要能让府外的官兵别盯得那么紧,让世子能钻空子出府而不为人所知,那也足够了!”
那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呢?
几个人开始了冥思苦想,却不知道,一直负责监视他们的人,已经将外人进入顾家宅子的消息,迅速上报去了皇城密谍司。很快地,赵陌那边就知道了。
密谍司的人机灵地在丫环离开顾家宅子的时候,缀了上去。那丫头原是内宅侍候之人,再机灵,也没有密谍司的暗探警醒,根本没察觉到有异,就这么把人带到了楚家大宅门外。
密谍司的人再设法一打听,那丫环曾经侍候过楚良媛,如今正在楚正方夫人身边当差的真相,便不再是秘密了。
他们迅速将这个消息报给了赵陌,而赵陌又刚好从赵邛那边拿到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陆四奶奶在楚家确实有消息来源,但并不是楚家那位太太奶奶,而是她身边一个刚升了二等的小丫头,认了楚家的一个婆子做干娘。那婆子是从前侍候过楚良媛的,据说还是楚良媛母亲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十分有体面,也因此,她想要知道楚良媛在宫中的情况,进过宫的楚家女眷们,总是会跟她说几句的。
这一个婆子一个丫头,都是侍候过楚良媛的人?这真的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