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太子听到这里,都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皇帝叹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秋嬷嬷无子无女,将蜀王视若亲生,爱屋及乌,谁能想到,蜀王世子对她只有欺瞒与利用呢?如今大错铸成,也难怪她会接受不了。”
太子则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秋嬷嬷不是忘了分寸,背弃了太后娘娘与她的多年情份,为私情所惑,不顾是非黑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又怎会有今日的下场?她被蜀王世子欺瞒,固然可怜。但她也同样欺瞒了太后娘娘与父皇,根本谈不上无辜。”
皇帝闻言,只能再感叹一声。
太子转向秦含真,微笑着道:“蜀王世子妃态度转变如此忽然,都是侄儿媳妇的功劳。此番真是辛苦你了。”
秦含真忙起身行礼:“不敢当太子殿下这一句辛苦。侄儿媳妇其实并没费什么事,先前劝蜀王世子妃为了儿女平安与前程着想,不要再包庇蜀王世子,蜀王世子妃当时还在犹豫不决,后来是侄儿媳妇提起楚良媛乃是顾长史外孙女,本打算拿顾长史之死来说明蜀王世子冷酷无情的,不成想世子妃忽然就炸了,立刻什么都愿意配合了,好象对蜀王世子无比怨恨似的。”
她顿了一顿,有些迟疑:“蜀王世子妃似乎……对顾长史的外孙女十分忌惮。她与秋嬷嬷说话时,就质问过秋嬷嬷,为何要向她隐瞒顾长史外孙女之事?她说当初蜀王世子让她装作重病,向太子妃托孤,就是为了说服太子妃过继小世孙,但秋嬷嬷没有尽心尽力帮忙劝说,也无视蜀王世子意图杀妻的举动,如今却又帮蜀王世子与楚渝娘重拾旧欢。她质问秋嬷嬷,自己一向恭顺,秋嬷嬷为什么如此无情,先害她的女儿,如今又包庇……包庇奸夫|**,为了还未出生的野种,就要害她的儿女?”
皇帝与太子的脸色都变了。
赵陌担心妻子说错了话,忙上前问:“这是怎么说的?蜀王世子妃是这么形容蜀王世子与楚良媛关系的么?”
秦含真点头:“她是这么说的,而且没有避讳我与吴司言。秋嬷嬷当时脸色都变了,想要制止蜀王世子妃的时候,蜀王世子妃却一句接着一句地逼问她,秋嬷嬷想要否认,蜀王世子妃便立刻说出了蜀王世子欺骗秋嬷嬷的话来,之后便是各种拆穿揭露了。秋嬷嬷在被这些话说懵之前,除了几句‘世子妃误会了’、‘世子妃不要再胡言乱语下去’以外,基本就没别的了。而她被说懵之后,还说了一句‘我原也不知这些’。这一句,是在她被蜀王世子妃的话说得六神无主之后,神色茫然间透露出来的,此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我想,这话应该是秋嬷嬷的真心话。”
如果联系到秋嬷嬷昨日去蜀王世子府见他时,与他发生的激烈争吵,说秋嬷嬷原本并不知道蜀王世子真正的盘算,也不是说不通。但是……蜀王世子与楚良媛,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赵陌转向皇帝与太子:“看来……顾长史的外孙女与蜀王世子之间,应该早有瓜葛,还引得蜀王世子妃心存忌惮。只是蜀王府被抄后,顾长史革职丢官,带着外孙女返回京中,蜀王世子妃并不知道他们祖孙二人的下落,更不知道顾长史的外孙女改了身世,成为了东宫的楚良媛。如今她听闻侄孙儿媳妇说起楚良媛就是顾长史的外孙女,又与蜀王世子有联系,才会一时激动失态,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个中缘由,还得看蜀王世子妃写出来的供状,才知道详情。”
皇帝严肃地点了点头,冷笑道:“也罢,即使不看供状,知道楚氏女与赵砇纠缠不清,她也不配再侍候太子了。”
太子沉着一张脸,任是谁知道自己可能戴了绿帽,心情都好不起来。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宠幸过楚良媛,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只是为了试探楚良媛的目的而已,所以,也不清楚对方是否早非完璧。他从前以为她背后的是楚家人,后来发现她实际上与蜀王世子有关时,也以为她只因为是蜀王府长史的外孙女,才想为蜀王世子效力的,根本没想到男女关系上去。倘若她真的与蜀王世子有私情,此番又入了东宫……蜀王世子妃联想到的事,太子也想到了,猜到蜀王世子有混淆他子嗣血脉的企图,不当场骂出来,已经是太子够涵养了。
蜀王世子对储位到底是有多执着?弟弟过继不来,就想让儿子上,儿子过继无望了,哪怕是把自己的女人送进宫,也要生出个野种来,成为东宫继承人?这种事就算他能做成,也见不得光,他自己更不可能明正言顺地沾光受益,重获自由与权势。而若是做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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