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的风筝了。”
彭凌薇便笑起来。
她还当卫安到底有多难对付,可是说到底,跟哥哥说的一样,不过是个女孩子,只要投其所好,她哪里有不动心的?
郡主又怎么样?
大家谁不知道她的郡主是怎么来的?又有谁不知道她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这样的人,真正想要名声的那些古板世族谁肯要她?而那些沽名钓誉的,看中的又不是她,她能选的人能有多少呢?
看见个彭家,还不得费尽心思的抓住?
她跟卫安并排站在一处,不以为然的摇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所重的,无非是哥哥的一片心罢了。哥哥说,你最近被这么多事缠着,肯定是心力交瘁了,若是这些小玩意儿,能博你开心,就再值得不过了。”
她狡黠的弯起眼睛来,将声音压得更低:“郡主别告诉别人,哥哥说啦,男女授受不亲,这东西,就当是我送给您的。”
卫安似乎有些迟疑,半响才垂下头,声若蚊蝇的点头:“那.....那就多谢六公子了。”
船正行到湖中央,彭凌薇看着岸上的八角亭,悄悄指给卫安看:“你瞧,六哥在那里呢!”
卫安终究没抬头,只是皱了皱眉,很是疑惑的模样,半响才问她:“六公子为何忽然送我风筝和礼物?”
彭凌薇放下手,有些失望,却还是打起精神告诉她:“我哥哥说,你肯为了仙容县主出头,出了这样的事还能替妹妹求情,是个了不得的姑娘。”
这哪里是彭采臣会说的话?
卫安哂然而笑。
为了仙容县主出头,彭采臣只会觉得出头的那个是没脑子的蠢货。
而替妹妹求情这样的事,彭采臣只会觉得多此一举。
这是一个理智清醒得让人觉得可怕的人,从来就不见他对谁有过真正的感情。
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能亲手溺死,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彭凌薇这里显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她或许也的确知道的不多------上次在陈家和这一次,她都是一样的说词。巴结的意思很明显,可是说出来有用的消息却不多。
卫安也就不再问,只是微笑着点头。
彭凌薇松了口气,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让船按原路回去靠岸:“快到午时了,玩了这么久,恐怕也累了,不如先去临湖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下午我再带你们去外头瞧瞧-----今天外头黄大仙庙有庙会,极热闹的。”
船到岸边靠了岸,不远处就有一座亭子,四周都有帷幔垂着,里头还布置得雅致又富丽,临窗的地方甚至还摆着美人榻供人小憩,陈绵绵不由就惊叹起来:“你想的可真周全,竟连这个也搬了来,难为你怎么想的?”
彭凌薇一面笑一面去端茶给卫安,还没顾得上说话,手里的一杯茶没端稳,尽数都倒在了卫安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