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他徒弟是有多能耐,连这样的存在都为她动用无耻手段。
夜溪正小心输入着,听到竹子的声音:“好了,可以冲击了,记着,不遗余力的冲过去。”
夜溪愕然,旋即感受到一股陌生而磅礴的力量如疯兽般嘶吼着冲入自己的小宇宙。
若不是情势特殊,她非要跳脚骂,这么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能量,是要冲死你徒弟我的吧!
不过她立即明白竹子的心思。
竹子这人,心眼儿从来比自己小,他分明是要借着自己借穆昀师傅冲击小阳泉而去冲一把日神。
顺便拓展自己的小宇宙狠狠历练一把。
嘶,这相当于自己直接对上日神啊。
够狠。
她喜欢。
叮嘱穆昀守住心神,轰隆一声冲入其神魂嘶吼向那一点契约,瞬间而至,将其粉碎。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手段都是草芥。
或许小阳泉理应没这么脆弱,或许它该能抵挡一阵的,可惜,事情太突然,而夜溪听了竹子的嘱咐,一招放出所有精神力,它便如巨大水坝下的茅草小村,洪水倾泻它便随着倒塌随波逐流了,水过处,地基都不会留。
而那恶水却顺着凹陷的痕迹化而为刃,狠狠的撕开来,扎进去!
“啊——”不在此间的高大威严的男人发出低低一声呻吟,眼中戾光一闪,随即出现在小阳泉上。
而一秒之前,穆昀因为神魂相对狭小,没坚持住几息便昏了过去,幸好夜溪知道护住他,将他裹严实了丢到一旁加大马力向契约破碎后产生的那一丝丝痕迹追踪而去。
同时吩咐小石头:“快!”
小石头早等着了,在她开口的前一瞬,已经带着穆昀跑了,夜溪还在穆昀嘴里,自然也跟着跑了。
人是跑了,但这场无形的战争却没有根据实体的空间位移而中断。
只要那丝痕迹不断,无论双方谁在哪里都不会停歇。
正好,日神也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日神双目阴沉的看着脚下,小阳泉已经干枯,其中灵体在他来之前已然死亡,泉底的琉璃底几道深沟,里头发出咔咔隆隆的声音,那声音飞快的向着地底,向着四周攀爬而去。
日神看着这一切,嘴角扯出一道狠戾的弧度,猛的施加十倍之力,顺着那攻击反攻而去。
呵,虽然自己大意,但能伤到自己,那个夜溪还有些太嫩,是那个披着吾赉皮的不明人士吧。
已瞬间到达凤族的几人,竹子从空间中一闪而出,一手抵在夜溪后心位置。
而夜溪已经将穆昀收进空间,看着前方。
前方一群嘿呦嘿呦破洞的凤凰:...
凤屠嗖的过来,紧张:“这是——”
夜溪轻松一笑,艰难抬起右手:“老子跟日神杠上了,你们怎么还没打开呢?”
凤屠呃的一声,嗓子被人捏了似的,往天上指了指。
此时,正是日暮黄昏的时候,太阳红得并不刺眼,周围有几片暗沉的云,挂在天边跟只要死的妖精眼似的。
夜溪又笑了下,牙齿缝儿全是血,摇摇头:“没事儿。”
她感觉真没事,不止因为背后站着竹子,还因为——她真的没感觉。
现在是竹子和日神的较量,不是她这个等级能参与的,她觉得她怕是疼过劲儿反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估计事情一结束她得晕。
“没事儿。”又说一遍,再次问他:“还没开?”
见她如此,凤屠不好再问,往后看了眼,见众人还眼巴巴看着呢。
看夜溪。
不由恼怒,一挥臂:“不是不让我们碰?自己弄!”
对面恼羞成怒。
夜溪嘿嘿一乐,一看,果然凤族长老爷子他们在外围呢。
凤屠气道:“损人不利己。”
又与夜溪抱怨:“怎么我家就这么难?”
夜溪心有戚戚道:“你家性子古怪呗。我接受的那一批里,你家那位,听说自从落败后就执着于烧死自己,烧到现在啊,还没停呢。”
等等——两人对视一眼,不会吧?!
该不会他家的界心大人也着了一样的魔吧?
“哈哈哈,”夜溪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有可能。被隔离在寂寞的空间里,无数年月的过着,谁不会疯啊。”
凤屠僵硬:“神龙鲲鹏都没疯。”
夜溪幸灾乐祸的眼神:“对,那两家的神魔人家也没疯。”
凤屠:“...怎么办?”
“赶紧破呗。”夜溪拉过他的手一倒:“喏,用这个。”
凤屠捏着那昏黄的小火苗,看看夜溪看看火苗,看看火苗看看夜溪...最后被竹子瞪了眼才缩着脖子走了。
捧着那火苗到众人跟前,昂着脖子一声叫:“都给我让开!”
众人默了一默,默契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直达才破到脸盆大的洞口。
唉,真急死个人,本以为大家直接钻过去,或者干脆跳过去,谁知竟不成,非得破开足够大才行。
凤屠迈着嚣张的步伐,在经过族长爹的时候刻意停了停,翻出最二世祖的白眼儿,摇摇摆摆继续走。
族长爹气得不行,现在的小辈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若不是...他——
“你还愣着做什么?现在是斩杀吾赉的最好时机!”
族长爹一个激灵,下意识扫视四周,望了那昏昏沉沉的落日一眼。
熟悉的声音再次只响在他耳边:“杀了吾赉!那夜溪能活捉便活捉,不能活捉——杀!”
族长爹微微沉下脸,如有实质的阴沉目光落在夜溪和她身后的竹子身上,这次有心之下,立即发现了什么。
夜溪淡淡的对上他的视线,呲一口血红的牙。
擦,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这个时候吐,示弱似的。
夜溪抬胳膊擦把嘴,半边脸涂染的血红,落在族长爹眼里,是要死了啊。
长眉一挑,脚一动。
“不要大意。”
日神的声音又响起。
“那个吾赉,很强。”
竟与他抗衡这么长时间还不落下风,究竟是谁?
“所有人一起上,一招杀!”
竟要如此吗?
那个吾赉那般强?
虽然震惊,但族长爹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为防那不肖子带人碍事,族长爹下的是密令,渐渐他的人不着痕迹的退到后面,另一群人涌向前,伸着脖子去看凤屠。
不同寻常的气息在后面一群人之间流淌,他们刻意不让前头那些人觉察,默默调转了方向,听着那无声的命令。
三,二,一。
轰——
夜溪眼前一红,仿佛看到业火自地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