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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军,保重身体!”齐咏冲他叫道。
回过头来看欠条,齐咏的手抖得跟陈西华的肺几乎没有区别。
欠条上说,人可以押着,早日去取银两来赎,一日饭钱算二十文,早点赎人,早点结算。
以及,欠条最后还有非常关键的一个信息,便是他们不会将此事外说。
这一点,齐咏自己都没想到。
诚然,如果这件事真的外传,不说他们,整个三州之兵,脸面都丢尽了。
这些年因为一次次想打佩封,一次次被逼退回来,恩义公的脸也在天下丢得差不多了。如今若是再丢这么大的人,恩义公震怒之下,朝堂上一连片的人可能都会被波及,到时候又是几十颗脑袋要掉。
而他齐咏的脑袋,定在其中。
齐咏闭上眼睛,深呼吸数口气,低下头去,在纸上签字。
而后画押。
“定鑫!!”陈西华一声哀嚎。
卷轴被兵卒送回到高舟手中,高舟看了几眼,满意点头,道:“尔等便退兵,速回三州取银子来领人吧!”
“退兵?凭甚要退?我等是来取衡香的!”陈西华暴躁,“衡香既不是你们的地,那就滚蛋!”
“你这老东西给我住口!”高舟冲他道,“我看你根本不想救你的兵,你千方百计试图把我激怒,好让我把他们杀了,正好省了你的银子,好一招借刀杀人!你的兵给你卖命,你就如此薄凉无情?呵,我是你敌军,我都瞧不上你,你也配当我夏家军的对手?啊呸!”
“你,你这厮噗!”陈西华一口浓血自胸腔中吐出,跌下马背。
“将军!!”
“将军!”
众人忙围过去。
齐咏被吓到,快速打马回去。
“齐军师!”高舟叫住他。
齐咏回头朝他看去:“高郎将请说。”
“带兵回去后你们悄悄取银子来领人就是,我们二小姐说不会外传,便是不会,除却天下人,你们的呢一共焦进虎,他这辈子也都不会知道此事。”
齐咏眉心轻皱,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了。
高舟说完,掉转马头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快要燃尽最后一似余光。
幽微的天幕下,齐咏看到远处坐于马背上的少女。
她穿着暗红色劲衣,一马当先,动也不动,旷野起得风从她身上掠过,扬起她秀逸清爽的马尾。
齐咏不得不承认,他们这次出兵衡香,败得一塌糊涂。
甚至,都还没有跟对方正面交战与碰头。
“高郎将!”齐咏忽然大声喊道。
高舟还没走远,勒马朝他看去:“何事?”
齐咏顿了顿,问道:“如果我等未去孤山和三汤岭,也未转道西南,一路从东去往衡香,我等将遇什么?”
“那我们就在衡香东边等你呗!”高舟说道,不明白一军之师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齐咏心底发颤,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