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国仇,更还有家恨!六郎,你随不随我们去北元?”
毕应不语,半响,他忽地抬头道:“沉冽,我输给你,可能是你马好!你这些马都来自何处?!”
沉冽道:“贺川荒地上有一座城池,名叫浪风郡,浪风郡东南有一座隗汉马场,那里的马都是一等良驹。”
毕应一愣:“可是在塞外?”
“是。”
毕兴磊忙道:“贺川?夏家族人流放过去的贺川?”
“嗯。”
“沉将军莫非是去找他们的?可找到几人?”
沉冽眉心轻合,声音变低:“他们在被流放至贺川途中,多数已身故。”
毕兴磊痛心道:“偌大一个国公府啊……”
沉冽看向毕应:“若你觉得是输在了马,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下马与你一战。”
“够了,不打了!”毕兴磊叫道,也朝毕应看去,“毕应,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当敢作敢为,敢输敢认,我毕家男儿不是输不起的!现在你直接选,是要随我们去北元,还是你自己去闯!”
“毕应,”毕萧打马上前,也道,“我们毕家死了多少男儿在塞外?我们的大伯、四叔、五叔,还有你亲二哥,和你爹那条右腿,这累累血仇,你都忘了?毕应,这些仇,你报是不报?”
毕应切齿,唇瓣紧抿,不想说话。
毕兴磊道:“好,你不说话,那就由我说了算。沉将军,我们去北元,毕家军上下都去!”
“对,”毕萧道,“上下都去!”
毕兴磊回身,冲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叫道:“毕家儿郎们,我们将去北元,去战外敌!我们的兵马不足以与塞外盗匪们的百万大军相抗,但是我们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两个是两个!我们将为先辈正名,为英烈复仇!而不是龟缩这东南河京,成日和宋致易打那没有血性的仗!”
毕萧高声叫道:“对,去北元!杀元人!用北元盗匪们的血,祭我们毕家军军旗!”
一众副将们随之高嚷:“去北元!杀元人!”
身后的士兵们随之也高声叫道:“去北元!杀元人!”
“去北元!杀元人!”
“去北元!杀元人!”
“用北元盗匪们的血,祭我们毕家军军旗!”
……
沉冽大帐在北面十里外,程解世在大帐中备好一切,亲兵快速来报,程解世便迎了出去。
毕兴磊和毕萧,还有阮举庆等人随沉冽过来,程解世迎去:“将军!”
毕应走在人群最后,他本不想来,但军情策划一直是他关心的,与其事后听旁人转述,那还不如亲自过来一听。
进了大帐,众人发现没有酒席,长长的桌子上全是册子和行军图。
沉冽没有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将行军图推至毕兴磊跟前,跟他说起西北如今局势。
毕家军等人一时难以适应,除却沉冽过快的节奏,更还因为在河京这些年,他们消息闭塞,如今脱节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