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扬这时从里屋出来:“将军,确认了,今晚真的有烟花!就是阿梨姑娘……”
凌扬的话音戛然,顺着聂挥墨视线望去的方向,他看见了立在桥头不远处的年轻男女。
他口中的阿梨姑娘,一袭鹅黄色轻衫立于晚风中,正抬眸看着他们,巴掌大的俏容清丽如雪。
除了她,还有一个高大清瘦的白衣男子,凌扬的头一下子痛了起来,沉冽。
因少女的目光,沉冽也回首望来,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凌扬艰难地看向聂挥墨,将军侧容绷紧,高挺的鼻梁将三楼檐上落在他脸上得灯火切割成两半,一阴一阳。
自杜太医府中一见后,这些时日,聂挥墨白日出外在忙,日落准时来这,结果佳人未等到,等到一对璧人。
看吧,河京事务三日前就忙完了,该走了,非要抱着一股莫名执念,天天守在这,现在看来,人家哪里当回事呢。
“将军。”凌扬小声叫道。
聂挥墨目光变沉冷,忽地转身进屋,凌扬忙跟上,聂挥墨已大步至门边开门,快速下楼了。
沉冽望着那座客栈高悬的匾额,道:“迎云酒楼,聂挥墨竟然一直在河京。”
夏昭衣也想起来了,聂挥墨的那封信是詹宁看得,詹宁看完说,聂挥墨会在祝风坊的迎云酒楼等她,每日亥时。
聂挥墨快步至酒楼大门后,速度慢了下来,一双鹰一般冷锐的眸子紧紧凝在少女脸上。
夏昭衣和沉冽立在原地,看着他举步走来,空气一下变得凝固,四周喧嚣似听不到了,夏昭衣敛眉,抬头看向沉冽:“我们走吧。”
聂挥墨出声:“阿梨!”
夏昭衣的脚步停住,顿了顿,她侧头看向聂挥墨。
沉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将夏昭衣挡在身侧,看着迎面走来的聂挥墨。
聂挥墨在三步外停下,眼眸蕴着怒意:“沉冽,让开。”
沉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阿梨不想见你。”
聂挥墨看向他身侧的少女:“名扬天下的阿梨姑娘,也会躲起来不见人么。”
“聂挥墨,”沉冽加重声音,“人当有自知之明。”
聂挥墨唇角微扬起一缕讥讽:“上次在兰香客栈,阿梨姑娘说我应当自重,如今在这河京,沉将军又让我该有自知之明。实际,我不过是想要阿梨姑娘记得,她与我之间还有一债。”
夏昭衣闭了闭眼,若说生平有什么后悔之事,当初在从信府为了白清苑而对聂挥墨许下的口头之约就是其中之一。
夏昭衣朝聂挥墨看去:“聂挥墨,我再三同你说过,那不是债,只是交易。你要我杀谁,你书信告知即可,你我没有非见面不可的必要。”
聂挥墨沉沉看着她,忽地道:“我那日给你的信,你未看?”
那封信,夏昭衣的确没看,信是詹宁看的,她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但聂挥墨都未在信上提起,她就让詹宁烧了。
她每日那么忙,哪有时间将信一封封看去,还是这等无关紧要的信。
以及,她那时因他而腰痛变剧,看到他就烦,更不提看他的信。
夏昭衣觉得奇怪:“你那信中,也没有提到要我杀谁吧。”
“……所以,你到底看没看?”
“没有。”
“那么,你如何知道我没有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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