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车,车夫?不知道啊,小的没注意!”
其他士兵们上前,也看向那辆马车。
有几个士兵问其他人,可见到了那辆马车的车夫,皆说没有。
士兵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三人朝那辆马车走去。
所到之处,排队的人群纷纷让路,不敢得罪。
又一阵风起,车帘被吹动,一股臭味飘出,远比这长队里的汗臭脚臭浓烈。
士兵们举起兵器:“里面可有人?”
“下来!”
“不想死,便下来!”
吼了一阵,几人对视,个头最高的士兵一把抓住门帘,大力一扯。
剧烈的恶臭刹那扑鼻而来,周围的人都赶忙捂住嘴巴避开。
士兵扔掉门帘,捂着鼻子抬眼看去,刹那瞪大了眼睛。
十来颗经暴晒脱水的干尸头颅,在车厢里如展览般堆叠,有几个头颅上,用钉子钉着名字,用北元语写着人名。
而这股浓烈的臭味,来自于半倚着车厢,横躺在里边的腐尸。
根据腐烂程度,判断死去不过十日,尸体身上的布料和纹样,其身份应是北元贵族。
其他两个士兵上前,看到马车里的这一幕,皆目瞪口呆。
夜色降下,气温刹那从炙热跌至深秋。
陶岚手里捏着个小球,轻轻往花园地砖上抛去。
小男孩立即跌跌撞撞追着,拾起来后,开心地跑回来。
“娘!给!”小男孩将小球递给陶岚。
陶岚笑着摸他的头:“劲儿真乖。”
“娘,我要喝奶!”
“好好好,”陶岚和蔼道,看向旁边的几个乳母,“带小崇公去喝奶。”
乳母上前领走小男孩,陶岚的目光看着小男孩一跛一跛的脚,目露担忧。
默先生说,要多跑多走多加锻炼,长大后可能会转好,但陶岚还是怕。
她儿子这条腿,是被人生生扎坏的,用银针连着扎了不知多少个月头。
那恶毒的妇人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引颈自刎,即便将她曝晒又鞭尸,陶岚都难解心头怒恨。
后来经查,这妇人来自至屠。
那死得不剩两成人了的至屠,常言王当初为何不给他们灭尽?!
陶岚眼神里的情绪浓烈翻涌,不加掩饰,一旁的姑姑上前:“夫人,您还有胎儿呢,莫动怒。”
陶岚看她一眼,抬手摸着自己才微微隆起的小腹:“你说的对,我不该动气。”
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非常急促。
陶岚望去,定云快步走来,严肃道:“夫人,河京那边果真出事了。”
陶岚不解:“尹凡他们应该才到河京不久,这么快就能送信回来?”
“不是,是沉冽……他送了一车头颅过来,是流星他们。”
陶岚惊得起身:“一车?一车是何意?”
“便是我们多年经营在河京的势力,全被拔了……”
“沉冽!”陶岚咬牙,“这可恶的竖子!”
“马车上还有一具尸体,”定云很轻地道,“是兰泽城朱修英公的小儿子,雪香秋元。朱修英公的女儿雪香神木跟着尹凡大人去了河京,眼下河京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他们是否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