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去回娘家。”
“童养媳?”薛平贵很是意外钱浅这个回答,最终没忍住好奇多嘴打听了一句:“那你怎又会独自在这里?”
“被休了啊。”钱浅一脸无所谓地答道:“我以前那个相公只有三岁,夏日里一场疹子没熬过去。孩子都死了,还留这个吃闲饭的媳妇做什么?所以我就被找了个借口休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薛平贵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就这样老老实实被休出门?”
“不然怎样?”钱浅冲薛平贵笑笑:“在那家里也是长工一样的干活,还不如出来自己过活,还省了伺候两层长辈呢。那家子人可不知道我有厨娘的手艺,否则怎么舍得放我出来。”
“可是……”薛平贵眉头紧锁,一副不赞同的模样:“这样被休出门,与你的名声有碍。你是女子,总是吃亏些。若是守寡在家,再嫁也许还容易些,被休出门……”
“谁说我要再嫁了?”钱浅挑眉望着一脸操心的薛平贵:“我自己好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有厨娘的手艺,只要肯出力,不怕活不下去,又用不着找人养活我,做什么还要请个大爷回家来伺候?”
这样的言论在现代社会很是常见,然而听在“古人”薛平贵的耳朵里,则是万般不顺耳。他皱着眉憋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到底该怎样反驳钱浅,最后冒出一句:“女人家总要嫁人,哪能自己一个人苦熬一辈子。”
“怎么就成了苦熬了?”钱浅有些好笑地看着薛平贵:“农家媳妇才苦呢!农活一点不少干,还得洗衣做饭伺候大爷一样的男人。我已经在赵家熬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出来了,做什么还要想不开再嫁?反正我已经嫁过人了,官府管不到我头上,我乐得自在。”
薛平贵郁闷地躺在床上仔细咀嚼着钱浅这几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但到底是哪里不对……想不清楚!一定是姚家小娘子嘴太厉害,诡辩!
不过这位姚家小娘子真是能干,薛平贵在这家里躺了几天,就没见她闲着,上山砍柴、下河洗衣,做饭缝补甚至连修窗户都是她自己来。不过姚家小娘子虽然真的能干,这个家也是真的穷。
无聊躺在床上的薛平贵一边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破屋子,一边忍不住替钱浅发愁。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炕塌了一角,门框也是歪的,房顶的瓦片坏了,窗户虽然刚刚被姚家小娘子修理过,却还是缺了窗纸。这样的破屋跟鬼屋也差不多了,眼下已是秋日,也不知道这连被褥也只有一床的小娘子在这样的屋子里要怎样过冬。
事实上,如果没有薛平贵这个拖后腿的,钱浅拿着她当厨娘赚来的半两银子修屋顶是足够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半两银子最终没能用来改善龙套的生活条件,而是被男主用来看病了,可怜的龙套君钱浅,只能做个过手财神,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银子变成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