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榻上,已经换了崭新红裙的女孩端端坐着,不多时,就见一白衣身影从洞室外走了进来,步子很轻,行走间烛火都不曾晃动一下。
君无念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打好了水,隐隐冒着热气。胳膊上还搭了块布巾,到了她近前,很自然地将铜盆放在一张椅子上,再将椅子挪到她面前,这才开口道:“擦把脸吧!”
西陵瑶愣了愣,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些事情你不用做的,我去灵泉泡一下就好了,再或者使用法力,也可以令自身整洁。”这些事情前世今生都从未有人为她做过,眼下,君无念却带着一身优雅行起如此凡俗之事,让她于心不忍。
可他却并不在意,甚至已经将那布巾按到水里,轻轻揉搓着,再捞出来拧了一把。见她没接,干脆自己动手把布巾盖上她的脸,一下一下地轻轻擦试。“你不是想过凡人的日子么?我虽修道七百多年,但多少还记得些做凡人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后来也曾有机会往凡人城池行走过,夫妻间相处的情形大抵还是知晓一些的。你我虽未行大典,但在我心里已认定了你是我的妻,我不能时刻在身边看护着你,但至少我们在一起时,这些平常人家该做的事,我便都得为你做了。这铜盆是我跟你谷内的那名女修借的,水是从下方溪水里打的,兑了小院儿里烧开的热水,我试过了,冷热刚好。”
她没有说话,就由着他一下一下地为自己擦着脸,那力度刚好,不轻也不重,仔细又温柔。偶尔君无念的手指还会在她的脸颊擦过一下,每一下都会激起她心中涟漪。
这脸擦了挺久都没擦干净,君无念笑她:“眼角周围总是有水迹,阿瑶,你是故意累着我对不对?我第一次为你擦脸,这都擦了一柱香的时辰,再这样下去,今后我怕是要恐惧这个任务了。”
她失笑,打掉他的手,自己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抹掉了最后一串泪滴。“多做些活就叫苦,你修仙怎么不叫苦呢?”
“哪有叫苦,哪是怕这粗布巾蹭坏了你的脸。”他说着话,又将布巾往水里搓了搓,然后拧干了开始擦她的两只爪子,终于都擦好,这才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将这水端出去倒了。”他到是利落,端了铜盆就走,虽失了几分天人之姿,却凭添了真实之感。君无念很快就回了来,然后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这洞府是有布置了一处小小的饭厅的,就在卧室外头,一壁之隔。才一出来西陵瑶就看到饭桌上已经摆好的两碗米粥,熬得稠稠的,远远就能闻着米香。边上还搁着两个馒头,三碟小菜,还有一份酱肉。
君无念对她说:“快晌午了,本该吃中饭,可你这刚睡醒想来也不会有太好的胃口。正好下方那女修晨时熬的粥还有些,我便让她热了热。她说如今种下去的灵谷灵菜都还没熟,那些小兽就更是不到宰杀的日子,这些米和菜肉是她们从宗门里买的,还有些调味的东西宗门里也都有售卖,均属灵植类。她还说如今他们几人住进瑶珠山谷的事情门内都已经知晓了,人人都知他们是你座下仆从,所以去买东西也都尽可能的多给些份量,很是实在。”
二人对桌而坐,很显然君无念对这样的日子是既生疏又好奇,对吃饭这种事情也是有些抗拒,但还想要尝试。见他犹犹豫豫,西陵瑶可不惯着那个毛病,几筷子菜夹到他碗里,“吃!”
君无念点点头,认真地吃了起来。
“不是说灵食也有助于修士灵气的积累么?我听说那些长老们也都吃灵食,甚至我们老祖都吃,你为何不吃?”她嘴里还塞着一口馒头,说话含含糊糊地。
君无念很想提醒她,一般女子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可是再想想,算了,他这小丫头怎么可能用一般女子来形容。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省得噎着。”
西陵瑶赶紧喝了一口粥,总算是把这口馒头给顺了下去,然后又开了口:“所以说我就不太喜欢吃馒头这类面食,太噎人了,这有什么好吃的?真不明白为何偏偏有人喜欢拿这个当主食。主食就应该是米饭,五谷杂粮也不好吃,一定要精米,新收获的精米。”
他自觉地将她手里那个只咬了一口的馒头给接了过来,再将自己面前这碗也才喝了两口的粥换给她,“既然不喜欢吃那以后就别吃了,让她们为你煮饭就好。”
西陵瑶又不忍心,“可是你把粥给我了,自己光吃馒头多难咽啊?”再想想,突然有了主意。就见她轻拍储物袋,从里头拿出一只水囊来,又从屋里拿出一只茶盏,为他倒了水囊里储着的水。“这是乾坤碗十二时辰之内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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