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帝立即瞪圆了眼睛——谁敢!
高御史差点没被王亨给呛死,气愤道:“皇上明鉴,王翰林故意诬陷微臣,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靖康帝面色沉沉地看向王亨,今儿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算平日再宠信他,也不能轻饶了。
王亨道:“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谁家没经过糟心事?这与朝廷一样,不论哪代明君治下,都有贪官污吏,甚至乱臣贼子。若照高御史刚才所言,这便是皇上治国不力,愧对天下,皇上就该退位让贤了……”
高御史不等他说完,就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微臣绝没有这意思!王翰林血口喷人!”
靖康帝脸黑如锅底。
今天,他绝不能罢免王谏!
他气呼呼地盯着王亨:好胆啊你,居然敢利用朕来为父开脱!朕也是你能利用的吗?
王亨立即请罪,道:“微臣绝不敢质疑皇上。相反,微臣信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上古尧舜时期,也有奸佞小人。皇上能广纳谏言,已经是明君了……”
洋洋洒洒把皇帝夸赞了一番,才让靖康帝顺了气。
靖康帝要广纳谏言,不便发作高御史,命他起来说话。
高御史愈加愤恨,不肯放过王谏,说他该降职惩罚。
王亨冷笑道:“我父亲再无能,至少有一点比大人强。”
高御史问:“哪一点?”
王亨高声道:“他会生养!他生了个好儿子,二十年前破不了的案子,他儿子破了!你能吗?把你儿子拉出来跟本官比一比;若是比不了,你趁早辞官吧。养子不教,愧为人父!你有什么资格弹劾我父亲?”
高御史再次被他气得差点扑倒,却一句话回不了。
因为,这位高御史的儿子是个纨绔,王亨初进京时就和他狠狠打了一架,还是孟远古出面调解的。
王亨嚣张,他有资本哪,不但有家世背景,自身的资质也强大;而高少爷于读书上根本没天分,虽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但也干下不少离谱的事,若是被王亨在金殿上一一抖露出来,王谏没降职,高御史先要被罢官了。
高御史铩羽而归,其他人蠢蠢欲动。
王亨岂能容他们动弹?
他就要王诘罢官,却绝不允许人碰王谏!
父亲这个工部尚书眼下是绝不能放弃的!
他便对上奏道:他父亲治家有方,妻妾和美、父慈子孝,可惜被奸佞小人所害,一个好好的家才四分五裂。
纵然这样,这个家依然不失温情和慈爱。母亲在徽州尽心侍奉婆婆,并想尽办法治疗他的侏儒症,一待就是二十年;父亲年年派人往徽州送东西,孝敬老太太、安慰妻子……
他本就文采出众,又说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虽是做戏,却流露真情,因为在华阳镇生活的那些年,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岁月,他当时就是这种感受。
王谏听了儿子的话,不由恍惚:他确实妻妾和美、父慈子孝,可惜他早没有发现,误人误己。
王亨表演完,向靖康帝请旨:谁敢就此事弹劾王谏,他就要去谁家查实,看那家内宅是否一点龌龊事都没有。就算眼下没有,往前翻二十年、五十年,难道也没有?
若非这样,他就不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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