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庄家的产业,几十年的经营,庄铁山在长江两岸的重要城市都有这样的宅子,庄家的特殊身份,让这里也很少有日伪军来打搅,就算在南京局势如此动荡的情况下,也只出现过日军小队守候在院子周围,还借着保护的幌子,可见庄铁山在日军眼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就在这时候,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神色慌张地走到门口,问了声大掌柜的在不在,得到肯定之后,推开大门进了宅院,穿屋过廊一路狂奔,直接到了院子里一处精致的别院门口,大气还未喘匀就敲响了门。
“谁呀?”屋子里传来庄大栓的声音。
“大大大掌柜的,我是小顺子,出大事了!”自称小顺子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着。
“吱呀!”一声,庄大栓打开门,波澜不惊地:“小顺子,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
“大掌柜的,姑爷、姑爷被日军打死了!”小顺子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什么 ?消息从哪里来的?”
“从日军司令部,听说姑爷从长江路一路杀起,到滨江路,杀死、炸死日军千余人,最后驾驶摩托车跳进长江,被水淹死了,尸体已经被抬进了日军司令部,我们有人亲眼看见,现在全城的日军都在欢呼庆祝,老百姓却都躲在家中给姑爷焚香烧纸,城里所有的记者都带着照相机赶往日军司令部,听说他们要召开新闻布会。”
庄大栓听了小顺子的话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相信外面的谣言,咱姑爷那是神一样的人物,哪是这么容易死的,让兄弟们密切注意城里日军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报告。
小顺子眨巴着小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庄大栓,但还是在催促中匆匆离开。
望着小顺子的背影,庄大栓嘴角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随即关上门进了里屋。
屋里,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一张雕花床上,蒋浩然一身被绷带捆得粽子似的,正呼呼地睡着大觉,一旁的林珑满目情深地望着他,暗自垂泪。
原来,这一切都是蒋浩然的精心安排。让林珑做两副护甲和头盔,再给他在伪军中找一个身形相似的替身,布置好伤口和弹痕,不留痕迹地破坏伪军的容貌,倒不是怕日军认出自己,却怕有人认出伪军。然后跟伪军穿上护甲,戴上头盔,将他溺死在夹江边上,免得被水冲走。自己跳入水中之后,直接顺水而下,任日军在水面上、在岸边来回搜索,也想不到他水路两栖,根本无需露出水面,在水里就可以自由呼吸。
等日军忙着打捞尸体和摩托车残骸的时候,他已经从水底到了下关码头,直接上了庄大栓安排的船上,南京城里大乱,码头上虽然也有重兵把守,但主要是防备有人从城里逃出,任日军想破脑袋也不想不到,蒋浩然换上伙计的衣服,扛着一个麻袋就进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