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然知道,这又是林珑做的好事,但对于周公,蒋浩然素来敬仰,明知道接下来少不得头痛,还是赶紧出门迎接。
刚出办公室大门,周公已经到了门口,蒋浩然快步向前,老远就伸出右手,“周公,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到机场迎接不是?”
周公很自然握住蒋浩然的手,哈哈笑道:“子谦同志言不由衷,我要是提前说了,说不定你就会让我别来了。”
“没有没有,绝无此意。”蒋浩然尴尬地回应着。
周公并不在意,满脸神秘道:“你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周公此行,轻车简从,随行人员只有一个秘书,蒋浩然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
“是我。”
清丽的女声过后,陈依涵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一身素色的旗袍包裹着亭亭玉立的身姿,云鬓高挽素面朝天,却依然美艳不可方物。
“依涵……”蒋浩然一声惊呼,张开双臂快步向前,但就在他要将陈依涵揽进怀里的时候,陈依涵却向他伸出了右手,“你好,子谦同志。”
这一声“子谦同志”仿佛就是一句咒语,生生将蒋浩然定在当场,脸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状的苦痛,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不见,陈依涵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好,依涵同志。”良久,蒋浩然才伸出右手机械地与陈依涵握手,言语里已然没有激情。
“嗨,站在门口干什么,进屋说,都进屋说。”冷如霜很有眼色地打着圆场,一行人很快进了蒋浩然的办公室。
泡上茶、敬上烟,在沙发上落座之后,周公开门见山道:“子谦,我这次来没有别的,就是为了朝鲜流亡政府来的。”
蒋浩然点点头,道:“我知道,午时金玖来过了,被我拒之门外,却没有想到您如此重视此事,这次过去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周公微微一笑,道:“子谦,我相信你也知道,朝鲜半岛上旅居海外的反抗组织不止金玖,还有在米国的李承、在苏联的金日,而设在重庆的流亡政府金玖一派,是唯一的亲中派,只有让他所领导的政党更早地介入光复朝鲜的战争,才能更好地收复民心稳定半岛局势,也是最对中国有利的事情,一旦让其他人回过神来,到时候各种势力角力的局面不可避免,这是先机。可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对金玖避而不见?”
蒋浩然想了想,先命令办公室工作人员全部离开,等房门关上才郑重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实话更你们说了吧,这朝鲜半岛我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再独立,而是要变成中国的一个省,所以,不管任何势力想来搅局,我都会毫不客气地将他们打出去。”
周公当即脸色大变,疾呼道:“子谦,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样我们不就从解放者变成了侵略者了,世界各国谴责还在其次,借机兵戎相见都完全有可能。更何况,你在吉大港会议上,就朝鲜半岛问题可是很明确地表过态,赞成他们独立,光从这你都不占任何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