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条件,我们未必就会输给德日?”
蒋浩然苦笑一声道:“这些都是片面的,而且过于理想化,燃油虽然是我们眼前最大的困扰,但解决了燃油问题,我们就高枕无忧了吗?这不切实际。虽然我们有大量的工业设备,但转换为产能起码得三五年的努力,才能在不借助外力情况下形成量产,但外战一停,国内军阀割据、延安与党国之争的局面定然导致烽烟四起,根本没有展工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你所寄予厚望的工业设备多半会堆积在某个角落里生锈。至于我,您也别期望太高,远征军肯定是无法撤回来,和谈成为事实,我们就必须接受与英米交恶的现实,他们的战略方向也会向非洲战场、苏联战场和美洲战场转移,东南亚这个烂摊子他们会全部扔给远征军收拾,苏联一完蛋,印度必然成为德军的囊中之物,到时候远征军都在德日的夹击之下,更是自顾不暇,就别提援助国内的事情了。还有,您刚刚提到的国防科技,以331基地和将来缅甸基地的工业基础,要想对抗整个德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我们能生产更尖端的枪械、坦克、飞机,但我们一年的生产量恐怕还抵不上人家十天半个月,质量上的优势很快就会被数量掩盖,老虎再猛也斗不过群狼。所以,和谈根本就是经不起推敲的败笔,是大错特错。”
蒋浩然的长篇大论让委员长沉默了,在见到蒋浩然之前,他还抱着一种执念,自己并没有做错,他的英明决断将会给党国和民族带来一片光明的前途,是李宗刃、白崇喜之流阴谋野心误国,但蒋浩然一番话让他最后一丝执念也坍塌了。
良久之后,委员长喃喃道:“如此说来,造成眼前的局面,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委员长话一说完,满眼满脸都是痛楚的神色,让蒋浩然都不忍卒睹,旋即安慰道:“叔叔,不管怎么样,你对国家和民族的贡献是不可抹杀的,您一统中原、艰苦抗战的光辉事迹都将载入史册,永受国人敬仰。”
委员长显然对这些赞美之词不感兴趣,望着蒋浩然正色道:“浩然,答应我,将李宗刃挤下去,你来做总统,叔叔虽然已经下野,但能力和势力还有,还能在有生之年扶你上马。”
蒋浩然猛然错愕,丝毫没有意料到委员长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但很快就释然,眼前委员长要想重新上位显然不现实,但让他就此服输却也不甘心,只好寄希望于自己,至少这天下还是姓蒋的。
蒋浩然苦笑一声,道:“叔叔,你也许并不了解我,其实对于政治、权力我根本毫无兴趣,我就喜欢闲云野鹤散漫随心的生活,当初在白公馆监狱我就说过,希望有天能带上老婆孩子在海边有一栋小屋,白天出海打渔,晚上带着老婆儿子看星星月亮、沙滩漫步,您可别以为我是一时心血来潮随便说说的,这还真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我才不要当什么上将、总司令的,就更别说当总统了。所以,你这话说得有些难为我了,而且我自认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我也已经答应了父亲,在战争结束之后,立即解甲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