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的冻疮还没好全。
把罗家良喊来。
“你不是月入十五万吗?咋还让你妈在火锅店洗碗?”
罗家良正在跟老表们吹嘘他多牛逼赚钱多容易,就被思如当众打脸,脸色红了白,白了青。
很难看。
“我……我……”
“大姨,什么十五万,那都是表兄弟开我玩笑的。”
恩。
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思如勾起嘴唇,眼睛里满是嘲讽不屑,“你要是自己没说过这话,他们怎么会知道。”冷笑一声,“吹得再凶有什么意思,老母亲一身病痛还要自力更生,当别人都是瞎的吗?”
完全不留情面。
罗家良的脸就挂不住了。
也沉下来。
讲真,自打他学了设计成为了家族里唯一靠脑力吃饭的人,嘴巴上随时都是很狂的。
表兄弟些,不好意思,就是打心底看不起。
今天却被思如当众落了面子。
很不甘,反驳道,“大姨,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我妈她自己要去洗碗的,关我什么事。哼,你大可问她,今年她跟我爸生病,又做手术吃药,罗大给了多少钱。全是我给的。当年给我爸买社保,他还差五千没还我呢。”
掰回一成。
但已经不敢吹牛逼无下限了。
思如面无表情:“那你也不……”
“大姐。”
就被赵玉珍拉住,她摇头,“你别怪小良,是我们两个老的没本事,只要不拖后腿就好。”
叹气。
要是能跟大姐一样,老家的房子也拆了。
天降大财。
谁不想享清福呀。
她种了一辈子的地,本来以为会这样过一生。
结果……
是那年。
罗大想买房,可家里支持不了,加之贺琴又天天埋怨他,心里越发对老父母不满了。
以前吊儿郎当的打工。
不想去就耍,就睡觉。
那两年真的是拼死努力的干,好不容易凑齐首付,就买了个七十多个平方的小两室。
赵玉珍老两口是很高兴的。
奈何儿子媳妇当着面就说了,“你们一分钱没出,没你们的地儿,以后也不许来住。”
没多余的房间。
两老的这心呐,拔凉拔凉的。
贺琴很懒。
有了房后就散漫了,家里靠罗大一个人养,她借着罗阳读书成绩不好是因为镇上学校不行,毅然决然的带着他去了城里,租房住。
变成一个陪读妈妈。
需要吗?
罗阳一大早上学去了,午饭在学校解决,要傍晚才能回来,再说他都十二岁了。
贺琴就耍手机。
一耍就是一天。
罗大要还房贷,要租房,还要养老婆儿子。
呵。
能顾得上老父母才怪。
赵玉珍从来没想过临到老了还要去火锅店洗碗赚生活费,是有年年后,罗大马上要出远门了。
在饭桌上。
他喝了几杯酒,借着酒意开始抱怨生活。
其实是怨父母。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愤。
当即眼睛就红了,“你要是不在家找事干,就跟我出去搬砖。”
赵玉珍:……
她以为是年纪大耳朵背听错了。
what?
搬砖?
确定这话是对她说的吗?她觉得很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