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你外公,我怕他伤心再憋出病来,让他骂骂我心里能好过一些。”
端王呵呵笑了一声。
“父王……”一时文辛哽咽难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外公,我不是怕挨骂,而是觉得对不住他老人家,有些事说了也没意义,人都走了,终究是我的错,可我也是文利的爹,我不能再把他娘也弄死吧,算了不提了!”
端王摆摆手,自己的错误不容抵赖,然而堂堂王府也容不得他肆意妄为,其中牵扯颇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何尝不明白委屈了发妻,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艰难,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父王,儿子不孝,让您为难了,我是真心愿意放弃继承权的,我以后不会再让您难做人了,我会努力不给您丢脸的。”
文辛用力说道,眼眶红彤彤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望着父亲的背影神态认真而坚定。
“唔!我考虑一下。”
端王什么也没答应,但心里确实很骄傲的,儿子能做到这一步,说明是真心想进步的,连最后的退路都断了,是考虑清了,下定了决心的,他很骄傲。
但王位也不是他说放弃就放弃的,可没这么好的事,该你担的责任你小子也别想跑。
端王去院子里看看岳父大人在哪里。
端王妃在院子里陪儿子祸害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看到王爷出来了。
文泽扭动着肥肥的小屁股扑上去,拽着端王的腿仰着头喊道:“父王骑大马,骑大马。”
意思是要骑老爹的脖子四处溜达,这活别人不敢干。
文辛也出来了,擦干了眼泪,不过眼圈还有点红,一把抱起弟弟抗在自己肩头,“走,哥带你玩去,咱们看小狗去。”
“驾,驾,哥哥跑!”
文泽得意的晃动着小短腿,揪着文辛的耳朵咯咯咯的笑着催促着他跑起来。
“去那边凉亭了,我让人上了茶水,没敢打搅。”端王妃贴心的笑着指了路。
端王拍拍她的手,眸光中多了几分温柔之意,“让人弄点酒菜,送去书房,我们爷俩喝两杯。我对不起岳父大人的厚爱和提携。”
深吸一口气鼻头有些酸楚。
“快到姐姐的忌日了,我已经让人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让全家来祭拜吧,这个不能忘。”
端王妃进门从来没有忘了这事,每次都是规规矩矩十分恭敬的下跪磕头行礼,操办的十分郑重严谨。
因为这一点赢得了文辛的好感,散去了一些怨气,这也让端王高看尊重她几分,感情也是这么日渐处好的。
所以说日子是人过出来的,端王妃选择了堂堂正正做人不卑不亢做事,一步步走出了困局,而秦熙的嫡母则没这分心胸和气度。
“好,你办事我放心,别忘了通知侧妃,本王不想听见她又生病了,又不舒坦了,每回都要找借口躲避,无事生非。”
端王提起侧妃也是有些厌恶,可她终究是文利的亲娘,那个走了难道这个也打死去?让两个儿子都没娘么。
这本身就是个无解的难题,从来就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