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羊听得真切,也全懂了,语气却是更恭谨,“请六姑娘指点。”
以他对节南的了解,这姑娘说的蛮干,估计会和她爹大不相同。
节南笑得朗然,“别说指点不指点,你得先请我吃顿贵的,我就帮你想想。”
李羊咧开嘴,大笑无声,“今日这顿算我的就是!六姑娘七姑娘尽管挑贵的点。”他有点明白,六姑娘当初为何不肯收他为仆,若是主仆关系,大概没法这么自在说话。
节南不同意,“今晚是我叫你出来的,自然由我请。你要请我,换个日子,换个地方,才算。”
李羊连连点头,连连道是。
柒小柒走回来,一招手,给伙计报了一菜一汤三碗饭,一长溜串的点心单子。
面对伙计征询的目光,节南挥手让他上菜。
“我瞧见孟长河了。”等菜的时候,柒小柒一鸣惊人。
李羊近来跑赌坊,把都城里的大鬼小鬼拜了个遍,将各鬼的靠山也探知不少,对天子脚下的事几乎做到闻风知意,神情立刻惊讶。
“孟大将军在城外已等了半旬,皇上尚未召见,怎么能进城呢?”
节南对这事也挺关心,毕竟一起打了一场好仗,“恐怕是等急了,进来见见老朋友,一道想法子吧。”
“他在官楼鹤字房,同明琅公子和一位灰胡子老爷说话。”柒小柒证实。
对节南和小柒这双姐妹而言,明琅公子只指一位公子。
那就是王氏十二郎,王楚风。
节南眼神闪烁一下,干笑呵呵,“既然同十二公子在一起,不是十二公子的父亲,就是王阁老。孟长河要找人想法子,王阁老确实合适。”
忽见前面客人们纷站,一声声丁大先生,然后就有一位看似三十多岁的白衫文士走上方台,扎璞巾的小书童端放四个棋盘。
文士其貌不扬,风采却盛,声音清朗如月光,“众位,我在来的路上想了又想,讲兵法不如说故事,再请四位与我手谈,其余各位则可以边听故事边观棋,是否要有趣得多?”
比起有趣,更像炫耀他比谁都聪明。
节南心术不正,想得也歪,不响应众人连声附和,只希望有人棋艺高超,打击一下这位丁大先生的自信。
“哦,商楼里真坐了姑娘。”
丁大先生眼睛尖,扫来扫去找对手的时候看到了节南和柒小柒,抚过儒雅黑髯,“万德茶楼近来日日改规矩,要我说,这条规矩改得最好,女子也有了不得的,武当论木兰,文当论武后,从商的女户那就更是数不清了,实在不应排拒在外。”
节南和柒小柒上楼时,瞧见她们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表示善意。这会儿让丁大先生一说,又附和上了,还有转回头来补善意一笑的,虽然虚伪得很,总比没有好。
节南暗道自己不该坏心眼,想这位丁大先生哗众取宠,是她错了。
“姑娘可会下棋?”丁大先生桌上还剩一个棋盘。
“小柒,你去。”节南支使柒小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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