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下去。”节南挥挥手。
书童俩眼皮子耷拉,一听节南让他回家,哪里还听得进别的,一溜烟跑了。
节南又对彩燕那边打个手势,彩燕立刻拉着毕正就走。
桥这边,只剩节南一人之后,她才重新看向王泮林,回答他的问题,“先别管我认不认识公子,公子身边的两位美人,我看着实在不顺眼,请公子清理一下,你我才好说话。”
王泮林扫过狼狈的音落,“说是我妾室的这位姑娘,你再不走,月兔姑娘就生气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抛你一回,请自行上岸走人。”
音落哭成了泪人儿,踢水上岸,对节南狠狠瞪了一眼,捂脸奔下台阶而去。
王泮林再看果儿。
果儿毕竟不是家养丫头,大摆傲娇,“九郎,江师傅已给你看过借条,你若不信,就请范大人来一趟。他能告诉你,你为了见我,花费过多少心思。而你我在巴州订下婚约,我千里迢迢找来,是你亲自将我安顿此处,难道只因你瞧着那姑娘顺眼,竟就赶我走么?”
王泮林眼底闪烁,“倒不是我要赶你,而是月兔姑娘说要拆了这里,你不走,也没地方住了,不如去找江师傅安顿,等我想起咱俩的事,再来接你也不迟。”
果儿撇笑,干脆耍起赖来,“我就不走——”
一片银光划过。
唐刀斜入土中一寸。
虽然距果儿身侧三四尺远,也吓得果儿花容失色。她还不知王泮林会功夫,只当他拿着一把装饰墙面的唐刀吓唬人玩。
舍海正要下桥保护主人,忽觉脚下摇了摇。
竹桥在动。
噼啪噼啪。
舍海往身后一看,那位怎么看都长得不像兔子的姑娘,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斧头,正砍竹桥桩子。竹头和绳子做起来的竹板桥,本来就不怎么牢固,让她劈了几下后,桥就散架了。
舍海后仰摔下去,起来就懵坐在溪里,好像撞到头。
王泮林拔起唐刀,对准摔懵的舍海就刺。
果儿大叫住手,咬牙扶起舍海,“走就走!王泮林,你宁可选个野丫头,也不要我给你的这个机会,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王泮林目送两人,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转而深深凝望节南,半晌长叹,“七夕鹊桥来相会,今日这里尽你拆,我却还打算和你在桥上看星河的。”
先看音落和果儿得意团团转,再听书童抱怨连天,节南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凭王泮林此时说话的语气,心底又狐疑起来。
这人哪里性情大变?
“桥断,缘断,我尚不知自己是谁,你却是要弃我了?”
剑光如新月,映入王泮林的眼,忽幽忽明,霎时弹泪。
节南惊红双目。
忘都忘了,他哭什么?!
她才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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