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娇徒点头,黄芪肖不自觉松了口气儿,心里多少有点儿担心娇徒把夜十一看得太重,这不仅不利于娇徒今后在锦衣卫这条道上的摸爬,更有可能会让娇徒在往后利害上做出难以挽回的决定。
“师父放心,十一于我而言很重要,您于我而言同样重要。”殷掠空不是不清楚黄芪肖对她的担忧,她发现自她表明真实身份,她师父已然在恨不得把她揣兜里藏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前的家不要我,现今有我叔要我,我很知足,我是不会让我叔伤心难过的,我心中有分寸,师父不用太担心我。”
“好!”有殷掠空这番话,黄芪肖甚感老怀安慰,喝了两口饺子汤后道:“明日今宁公主微服出城,前往普济寺求姻缘,我太着眼,不便随行,明日便由你护卫今宁公主至京郊,一切低调行事,可有问题?”
殷掠空表示没问题,又问:“今宁公主为何要微服出城?”
听到这个疑问,黄芪肖立马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脸皮薄么!”
“脸皮薄……”殷掠空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今宁公主是因到觅附马下嫁的年岁,普济寺的姻缘签又灵,却也因女儿娇羞选择低调微服,复又想到那还搁签案上的十斤猪肉,也不知她叔拿没拿回庙后院厨房:“唉……”
听到殷掠空叹气,黄芪肖同步想到猪肉:“你那猪肉怎么回事儿?听毛庙祝说以前就有恶鬼送过,这回还是?”
殷掠空蔫蔫地点点头。
黄芪肖立刻唰一下起身,饺子也不吃了,如阵风般刮出饺子店,直往土地庙方向,迅速快得让殷掠空没反应的时间,直看得目瞪口呆。
傍晚花雨田回到花宅,刚在荫疏堂坐下来看茶,尹伯便捧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沉甸甸的猪肉。
尹伯道:“二爷,这是黄指挥使下晌亲自送进咱府里的猪肉,不多不少,整整十斤。”
花雨田掀茶盖的手顿了顿,没吃半口茶,便将茶碗搁回桌面:“可有说什么?”
“有,黄指挥使说,请二爷往后莫再往土地庙送猪肉,他怕他徒弟胃小,撑着了。”尹伯直译黄芪肖的原话,无半分偷工减料。
花雨田点点头,轻嗯一声便让尹伯把猪肉搁后厨用着去。
尹伯刚走出荫疏堂,迎面遇上秦掌班,两厢招呼后,尹伯去了后院厨房,秦掌班进了荫疏堂。
“督主,那猪肉……”秦掌班今儿刚替花雨田送猪肉到土地庙,对猪肉的关注度仍在,免不得一进屋里便同花雨田叨上一两句。
“退回来的。”花雨田也没废话,直言点明。
“谁退……”秦掌班只问了俩字,即时自个想到答案,两三步走至明显没因此而动气的花雨田跟前:“督主,那还送不送?”
“黄对头都说怕毛丢撑着了才退回来的,他这样疼毛丢,我高兴。”花雨田沉吟了会儿,决定道:“改明儿送别的,老送猪肉也不好……”
秦掌班默:也就您老人家送礼会想到送猪肉。
话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他家督主为啥那么护着毛小旗,居然还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