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难姑灵活的双手为她绾上简单雅致的发鬓。
这时门外响起小麦的声音:“大小姐。”
“你去看看。”夜十一示意难姑到外室去瞧瞧小麦有何事要禀。
“是。”难姑放下正在为夜十一梳理及腰长发的梳子,转身步出内室。
待再回来,是在片刻后。
难姑重新拿起梳子为夜十一轻轻地梳着长发,一下一下的,极其缓慢的,边梳边转述小麦来禀之事:“半个时辰前司河接到东角西奎的暗号,去了青灰巷,回来后把东角西奎刚得到的消息全跟小麦说了,说是谢八小姐失踪了。”
听到谢幼香失踪,夜十一并不意外,也不关心,嗯声后再无言语。
难姑自然也没再多话。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夜十一直接把守在门外廊下的小麦叫进屋里:“跟他们说,掌握消息便好,不要插手。”
“是。”小麦自然晓得夜十一口中的他们是指谁,他二话不说退出屋子,去找司河把话传到青灰巷去。
这日夜里,花雨田与黄芪肖聚在土地庙后院树下,面对面坐在石凳上,就着石桌上的茶具点心边吃边聊。
此情形,虽说也不是头一回了,但毛庙祝还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了,最后索性眼不见为净,嘱咐在俩大人物跟前端茶递点心的殷掠空少说多听之后,他到前院庙里瞎忙活起来。
“谢八小姐这一失踪,可急坏了谢世子。”黄芪肖端起茶碗吃了一口,是普通的青茶,味道跟茶碗一样,很是一般。
“那些人都没动吧?”花雨田点点头,赞同黄芪肖的话,点完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
“反正我盯着的都没动,你……”黄芪肖看向拿着块甜糕咬着吃的花雨田。
花雨田嚼着微甜的甜糕摇头:“没动。”
两人各自的缇绮番子都有盯着的人,结果都没动,这便耐人寻味了。
殷掠空大约知晓一些内幕,此刻也装得跟完全不知情似的。
她更知道,她师父盯着的人里,没有杨芸钗,盯着杨右侍郎府的人马,是花雨田的人,这便是杨芸钗先时为何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想方设法搭上容兰郡主,拐了七八个弯来达到目的,而不是自已亲自出手的原因。
大概是殷掠空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丝毫不像平常那样东一问西一问的,黄芪肖与花雨田的视线很快慢慢转落在殷掠空身上。
殷掠空被吓一跳:“怎么了?”
“你近时……”黄芪肖看了一眼花雨田,见花雨田神色专注地盯着他徒弟,并未注意到他,他即时火大起来,声音高了八度,“你近时莫要乱跑!”
殷掠空莫名奇妙:“我没乱跑啊……”
尾音在黄芪肖一脸快要骂人的表情下变得越来越弱。
“你别吓她。”花雨田终于抽空瞧了眼黄芪肖,“知道的晓得是你怕她卷入不该卷入的麻烦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这个师父当得十分不讲道理。”
黄芪肖瞪了眼说得不无道理的花雨田,转眼又看向殷掠空:“杨小姐那边,你没同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