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女人无法事业与家庭兼顾。
男人可以,是因为背后有女人在奉献一切。
而女人一旦站在前面,身前身后皆是世人的骂名与讥讽。
像余文凤,像未来的那个她。
那时候的她,面向国家给予的鼓励,背后顶着阴风阵阵,里边全是世人各种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有郭家的,有苏家的。
尤其是苏家那些与她同辈的兄弟姐妹,一边向她讨着方便,一边嘲笑她不惜福,没本事守住男人,活该被人三。
甚至有个不知谁家的姐妹,在一次宴席间以为她还没来,吃吃吃地笑说:早知道她这么清高这么蠢,我当年就该去她家住几天把那男人捏在手里,大家今天就不必看她脸色。
站在门外的她听罢,心里瓦凉瓦凉的。
懂人情世故又怎样?该你受的一分不会少。
不懂人情世故又怎样?爱她的人一样会来,如果没人爱,她一个人也能活得自在。
回到现在,未来那个她所渴望的家庭生活有了。
她曾经担忧过,也曾想过保留。
只是谈何容易?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冷漠不耐,他的优雅风趣,面对她的任性时格外温和的态度,三个孩子在午夜啼哭时他从来不缺席,除非他出门在外……还有很多很多。
遇到这么一个人,她早已泥足深陷,所谓的一丝清醒仅仅是垂死挣扎罢了,还谈什么理智?
不知婷玉会不会后悔,反正她不后悔,不管他身上背着多少担子。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遇到良人,她会好好珍惜,也会好好爱护自己,愿意极力为他保留最初的那点美丽。
最初的那个她不仅仅是他喜欢,自己也喜欢。
她能为事业不顾一切,也能为一个男人放弃理智。她不在乎世俗的流言蜚语,只想按自己的心意活出一片小天地。
不管将来如何,她会努力地活下去。
“妈咪,你跟弟弟在这里干什么?”敞开的门口冲进两个小人儿。
苏杏微笑回答,“跳舞,爸爸呢?”
“爸爸在跟姨丈说话,妈咪,姨丈是姨母的丈夫吗?”
“哟,是呀!你们有喊人吗?”
“有,姨丈还给我们礼物……”
吧啦吧啦。
冲着三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哪怕将来孩子爸变心,她也不生气,顶多伤心一阵子。
……
秦煌在休闲居呆了好久才离开,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回家吃过母亲、妻子做的一顿晚饭便匆匆离开了,没几个人知道他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第二天,婆媳俩态度如常,白姨依旧开心地带着俩孙子串门,在村里闲逛。
直到有一天,苏杏忍不住问:“姐夫那天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找我借个人用用。”柏少华对她并不隐瞒。
苏杏疑惑不解,“为什么找你借人?他们放心你?”她对国家的用人制度略了解。
“为什么不放心我?”柏少华奇怪地瞅她一眼,“你不放心我?”
苏杏:“……这关我什么事?”拍拍衣裳,“你忙,我给孩子洗澡去。”
那背影很淡定,一看就是心虚了。
柏少华兀自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