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就兀自发怔,苏杏不满地拍他一下。
“哎,你别打岔自个偷偷想,你到底是……”是谁?
她想问又不敢问,除了专业上的突破,在生活方面她喜欢一成不变的模式,稍有动荡就觉得很烦躁。老实说,她很难接受自己多年的枕边人突然换成另外一个人。
柏少华笑吟吟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希望我是谁?”
“说爱我的是谁?”
“当然是我。”握起她的手背轻吻,眼睛一直盯着她,和婚礼上的他一模一样。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苏杏不语,态度淡淡的,默默看着他。
她讨厌无端猜疑一个人或者某件事,哪怕发现很多疑点,除非对方亲口说出或者她亲眼所见。
“还不明白吗?”抬手摸摸她的脸庞,触感娇嫩柔润,“我是柏少华,一直都是。艾伯的病到死都没有完全康复,他看见母亲的画会脾气暴躁,而我不会。如果有人问起,你老实回答就好。”
和文老那次一样,若她知道得太多,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不擅长心机,最真实的性情才是最佳的反应。
出于种种顾虑,这两句话他没有跟她说,而是在心里想。
“那要不要挂起它?”苏杏问。
“随你。”柏少华漫不经心道,“以我母亲的性格如果不喜欢你,就算你把画供起来也没用。所以你没必要在意婆媳问题,她无权干涉我的生活。就像我当初不喜欢跟她学画画那样……”
八九岁的柏少华已进入叛逆期。
在别的时间他一向温和有礼,是一枚小暖男,唯独母亲一把画拿出来他掉头就走。因为母亲有一次教他时脱口而出说他蠢,说他不如弟弟聪明,他很反感。
难得的是,小兄弟俩没有因此而心生芥蒂,感情一直很好。
得到他的正面答复,苏杏不再追问,蜷缩在他怀里揉揉眉心。
“很累?”他帮她按揉太阳穴。
“嗯。”
她看了一晚上的画,眼晕;听了他的话,头晕。
只想好好静一静,不想说话。
而柏少华知道画被动了手脚,一边给她按揉,一边陷入自己的思量当中。猜测今回的试探是出于父亲的心思,还是其他兄弟的意思。
又或者,试探他是父亲的意思,而其他兄弟别有心思。
如果是后者,那真是没救了。
看在老头年事已高的份上,他一心想呆在华夏当个全职奶爸,有人非要三番五次地撩他出去斗个你死我活,真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夜已深,室内室外一派宁静。
书房里没人说话,除了时钟在嘀嗒嘀嗒,反而更显安静。
直到时间过零点,再熬过几分钟——
“少华……”
苏杏瞄瞄时间再次坐起,看向自己的身边人,却发现对方正抿唇而笑。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仿佛笃定她会挑这个时间段问她心里想问的事。
“嗯,”她清了清喉,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有意见?”
“没有,”他忍俊不禁,“夫人有话请讲。”
“你不是把我清了吗?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好?”她疑惑地瞧瞧时钟,没错呀,过零点十几分钟了。
孩子爸握住她一只手,表情很无奈,“夫人,我是失感,不是失忆,你每次有话都挑这个时间我就不能笑一笑?”
他有病!
这明明是一桩倒霉的事,硬是被她当成一种便利使用。每当看见她一过零点就莫名兴奋,他除了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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