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都过去了。”
苏杏没说什么,冲她挥挥手,转身踏入晨雾之中。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原谅二字说出口很容易,但于事无补,所以她就不说了。之所以相处和睦,不过是成年人的虚伪,外加伤害值轻微。
这个道理严华华也懂得。
看着她消失在晨雾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既有羞愧,还有一点委屈。再想想余岚的结局,心里更加难受了。
甩甩头,蹲在菜地里,随着清脆的咔嚓声,一颗颗大白菜被扔进背蒌里……
回到三合院,她把菜清洗干净,抹了盐放到一旁。
忙完一通,严华华戴上斗笠骑着电动车去梅林村探望好友余岚。
离婚后,余岚一直住在小农场,除非必要,否则足不出户。
就像今天,哪怕有人在农场外叫喊,她神色不动,心里毫无波澜。闲着无事,她取出一坛自制的荷花酒独坐秋千椅里轻轻荡着,一边看书一边独斟独饮。
满院的玫瑰花已被挖走一大半,分给村里其他小姑娘种,自己改种月季花。
人去室空,即使情感不变,天天看着那一大片的玫瑰花,心里能滴出血来。与其触景伤情,不如移走大部分,留下一小片当作怀念,足矣。
她在这里独享宁静,小农场外,一个年轻姑娘被拦在铁门外。
她气愤异常地走来走去,边走边骂:
“……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他已经不爱你了,你们离婚了!他要带我出国关你屁事!你跟你妈一样心毒贱,活该遭人嫌!告诉你,姓余的,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就死在你门前!余岚,出来!”
她是蒋眉。
今天如此失态,实在是因为她很气愤。
姐姐的孩子被姓余的害死了,至今找不到证据。
找不到就算了,毕竟小侄儿走了那么久,姐姐也疯了,她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她从来没想过要推汤力掉河里,她不傻,没胆子做犯法的事。
多亏那封匿名信的提点,让她抓住这对夫妻的弱点。
一旦成功,不但余岚身败名裂,她也可以取而代之,利用男人的愧疚心达成自己出国淘金的美梦。
没想到,余岚和男人离婚了,她却一直等不到男人的电话,八成是余岚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一时气不过,她便跑来找余岚的麻烦。
她可静可动,泼辣起来可以六亲不认,难听的话一箩筐,能把别人的祖宗从坟里骂出来。
梅林村有好些人看不过眼,在旁边指责她。
她杏眸一瞪,“关你们屁事!怎么滴,有本事打我啊!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撞死在谁家门口。她余家敢害死我侄子,也不差我这一条命,来拿啊!”
没见过这么泼皮的姑娘,村民们只敢骂,委实不敢动她半分。
正吵得厉害,忽然哗啦一声,从旁泼出一勺粪水正好全部落在年轻姑娘身上,顿时一股大粪味弥散在空气中。
“你个臭不要脸的,想出国?吃大粪有你的份!”只见严华华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担粪水,手里拿着一个瓜瓢做的勺子,“一瓢够不够?不够再来一瓢!”
哗啦,又是一勺泼过去,那姑娘气哭了一蹦一跳地赶紧跑开。
“你给我小心点,我一定告你……”
“你告啊!我在朋友家门口泼粪,你自己跑过来接关我什么事?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我们都是证人。”围观群众齐声笑道,有个年青人嘲讽道,“居然有姑娘爱喝粪水,我还是头一次见。”
“可不是,以后她再来,大家记得挑粪来招呼她。”
“放心,我家大把!”
众人哄堂大笑。
看着姑娘狼狈而逃的身影,简直大快人心,
“谢谢大婶。”严华华把勺子还给粪水的妇女,并道着谢。
“没事,”大婶仍在为刚才那一幕笑得合不拢嘴,接过勺子,“小岚好久没出过门了,估计心情不太好,你好好劝劝她。”
“哎。”
待人群散去,严华华才慢慢地进了小农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