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自知运气一向欠佳,总有无妄之灾从天降。
如今陈氏姐妹争宠,她即便远在深山老林也不得不防,以免中招被人当棍子使。
所以,她找人一直盯紧那对姐妹,甚至最后兵分两路。
第一路是陈丽雅,她完成任务并夺得姐姐的生杀大权。不曾在姐姐面前耀武扬威,而是一边忙着经营书屋,一边去流浪猫狗救助中心帮忙,出钱出力。
人美心善,把郭景涛内疚得无地自容。
他在一天夜里去陈丽雅的家,两口子在院里闲聊。说着说着,陈丽雅无意间提起远在深山的一朵白玫瑰。
“涛哥,我羡慕苏苏,喜欢她布置的那个小家。她很有本事,喜欢诗词,喜欢字画,甚至把生活过成一首诗。”
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郭景涛心神恍了一下。
过成诗吗?
他当年一直怀着这个愿望追她,可惜……
“她过得好吗?”
“当然好,”陈丽雅神色如常,赞叹道,“我看见她的孩子,三个混血儿既聪明又活泼。还有她先生,她脾气有点急,可那位柏先生对她惟命是从。”
说着,她想起走的时候,看见那男人正在河边和几个老人在聊天。久居山里,坐吃山空,那朵白玫瑰迟早败在他手中。
只是那时,大家都老了……
天井旁,苏杏缩起一双裸足窝在沙发上看后续资料。柏少华和小力士坐在茶几边下玉子棋,小能负责熟睡中的孩子们的安全。
今晚夜昙花开,夫妻俩在等赏花。
那名私家侦探十分敬业,居然找机会把人家两口子的话录下,再全部打印出来。
这陈丽雅说话三分假七分真,看得苏杏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那天她根本没见过孩子和柏少华,一番话全凭猜测,要说里边不含心机,谁信呀?也对,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郭景涛信就行了。
这不,没过多久,郭景涛搬回他和陈丽雅的小家,渐渐疏远了第三者。
啧,涛哥涛哥,陈氏姐妹在几十年后依旧这么喊郭景涛,莫非男人都喜欢女人叫他哥?
想到这里,苏杏不由得瞄瞄正在聚精会神下棋的某人,清清喉咙。
“华哥……”
突如其来的一把娇媚微嗲的嗓音,让毫无防备的某人全身一哆嗦。一个不小心,把夹在指间的一粒黑棋捏碎了。
那可是墨玉,很贵的。
瞧瞧落在棋盘的一小撮碎末,两人默默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你抽什么风?”刚过零点没多久,柏少华目光冷淡。
苏杏一脸无语,“你赔。”就这点定力,赔死他。
跟一谈钱就翻脸的女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柏少华冲对面的小力士示意,“小力,你先去休息。”
“好的,主人、夫人晚安。”收起爪子,一只小水母从天井飘走了。
待它一走,柏少华倚着沙发,伸手把苏杏身边的一份资料拿来翻了翻。飞快掠一眼,呵呵,连对话都打出来了。
“对旧爱念念不忘?”他语气微讽,要么就是偷窥狂。
“顾左右而言他也救不了你,”苏杏抢过资料扔在一边,倔强道,“反正你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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