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柔的小手,人家一家人都这般表态,只要不是愚蠢的,就会顺着台阶下。
但,显然,郑桂花没有这样的感知,只见她冷声一哼,毫不客气的直言:
“呵、好笑,这二婚的还是好条件了?”
“小婶!”陈娟正是坐在郑桂花对面,正好看到她满脸的嫌弃面容,她立马唤道。
陈娟是陈富唯一的遗腹女,陈富死地早,亡妻才二十来岁,当然不愿意年纪轻轻就守寡,便改嫁了。她是由亲爷亲奶带大的。
只是她许是命在克亲,在她十岁、十六岁时,唯二的亲爷爷亲奶奶也先后病死了。
最后,还是陈贵作主,在她十八岁时,让她嫁给本地邻村人,若是生了有两个儿子,便让她过继一个小儿子继承陈富这一房——
自从她先夫早三年病逝后,她就随着小儿子回到娘家。
她的长子已早婚早育,留在夫家继承夫家名下产财,幼女又先幼子早嫁人,反倒次子结婚最迟,小孙子现在才刚刚三岁,她便随着小儿子回到娘家帮衬他。
三年前回到娘家,她才觉得又重新活了过来,大堂叔向来爱护她,看在她自小帮着他照顾三个小堂妹的份上,大堂叔就不会亏待她。
只是,她真不知道,小堂叔、小堂婶在这三十多年间,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之前她属于外嫁女,对于后头进门的小堂婶、堂弟媳妇是真的不太了解,只在回来这三年间,已经大约了解地七七八八了。
原本她是不愿意来淌这浑水,只是一想到自己是代表着生父这一房,她到底年纪大,多少能压地住堂叔陈华这对多事的夫妻,这才随着来。
果然,这才坐下,陈华郑桂花立马发难——
“哟,阿娟姐,你可不要枉做好人,这二婚就是二婚,谨修好歹是个有实权的军官呢,真娶了一个二婚的媳妇儿,往后他在同僚面前如何有面子!”
范和翠咧嘴一撇,随着小婶不客气地指责说道。
濮阳柔握住了男人的大掌,瞪了他一眼后,又朝着面露怒容的陈荣和秦雁笑了笑,自个儿朝着范和翠拉下脸来,犀利地嘲讽她:
“这么听着,智嫂子当年嫁进陈家,许是带了泼天的嫁妆!”
“你!”范和翠没想到濮阳柔嘴这般尖,一说话就拽中她心底的难堪,她当年出嫁时,是十多年前,那会儿刚刚八零年,连吃都吃不饱,能有什么好嫁妆?
就这行简单一句话,让范和翠脸宠瞬间涨红,朝着她尖锐的吼道:“我娘家是没钱,可我好歹是黄花闺女嫁进陈家的!”
“嗯~”濮阳柔却是淡然一笑,微勾的唇瓣,配着她白皙粉嫩的娇容,朝着她温雅高傲地说道:
“人各有所长,我虽不是黄花闺女,可我有泼天富贵,我濮阳家,能让我男人少奋斗五十年。”
她是内心觉得对不住顾陈春,她离婚是事实!
可是她又不是莬丝花,更不是会人揉和的面团,怎么能让一个村妇踩在她头上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