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邢霜见探春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继续道:“平日里她对你们动辄教训,我早看不下去了,倒显得像是咱家没了教养,她一商贾之家的女儿比你们都高贵些似的。
“你们也是个糊涂的,你们一个二个是没了父母还是没了祖母?长辈都在,竟让她来教训你们?咱家教养的再不好,也有长辈看管,她又是你们哪门子的长辈,可以对你们管教?”
探春听了羞愧不已,忙对母亲道:“那会儿也是年幼糊涂,不曾想遭了她的道。如今想来,她处处教训我们,不过是为了衬得她处处拔尖罢了。”
邢霜冷笑了一声,又道:“如今你心里清楚了,我便也与你直说。日后她若再敢以姐姐身份对你们指手画脚的,你们只管打回去便是。管她是谁的亲戚,她先不给你脸面,你也不必顾忌她的脸面。”
探春忙道:“再不会了,请母亲放心。”
邢霜这才松了口气,又问:“方才你所疑惑的,如今可想明白了?”
探春点头道:“想明白了。”
邢霜摇了摇头:“我看你还未明白,你且说说,我究竟为何要二太太过去帮衬?”
探春斟酌了下语句,慢慢道:“薛家若不落败,即便上了京来,也没理由在咱家常住了。便是宝姐姐和薛姨妈有这心思,二太太也不会因怜惜她们,留她们常住。”
邢霜点了点头笑道:“越发长进了,倒不像以前那般,只是心直口快不懂思考了。”
探春闻言得意的笑了笑,又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如今我也是重活一回,定不似以前那般了,母亲放心就是。”
邢霜刮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还说重活一回,不依旧跟个孩子一样?打小还跟你二姐姐吃醋,这会儿难不成都忘了?”
探春闻言脸红了红,借着这机会,问出了以前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何都是一样的重活一回,我终是不如母亲看得清楚?”
邢霜心中叹道,那不是废话,口中却道:“你再重活一回,又能有我活的更年长不成?以前我不过看在心里不想说破,如今既能重来一次,又何苦让这些事再发生一遍。”
探春闻言有些唏嘘,自家的下场她也知道,好在那会儿她已远嫁,波及不到自己。可即便自己没有受难,也令她难以释怀。如今有母亲坐镇,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她心里这才踏实起来。
母女俩说完悄悄话,恰好外头金钏叫了句:“姑娘们来了。”
探春忙坐正了,等着姊妹们进来。
迎春打头里掀了帘子进屋,见着探春就叫了句:“让我们好找,你不是说你乏得很,想睡一会儿?”
探春笑道:“才要睡下,又不困了,便来母亲这儿讨点心吃。”
惜春跟着黛玉进来,好奇的打量着邢霜的内室,邢霜见她这样,想起她几乎没来过自己这里,便对她道:“四丫头倒是稀客,快把我那才做得的丸子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