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了金陵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我不过心里担心她们伺候不好母亲,又不是真的不肯尽孝。”
贾母叹道:“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今儿这事儿,确实让你受了委屈。快把金豆子擦了,莫让人看了去。”
邢霜抹了泪,又跟贾母说了两句,这才回了清远居。直到进了上房,她这才瞬间变脸,咧着嘴无声的大笑起来。
接着,她叫来了金钏,在金钏耳边咬了几句耳朵,金钏边听边点头,最后躬身退了出去。
清幽院那边,三春和黛玉早就私下收拾好了细软,而邢老娘一回抱厦,便把几人叫来,通知她们随行去金陵一事。
几人心知肚明,脸上表情各异,有兴奋的有期待的还有忐忑的。
唯有探春,待到回了屋后,一阵坐立不安,最后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掀帘子直往清远居去。
邢霜这边才嘱咐完金钏,探春便来了。邢霜笑问她:“你这会儿来做什么,你外祖母没通知你?”
探春恹恹道:“通知了。”
邢霜又问:“那你这般表情是为何?难不成你又改主意了?”
探春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儿,竟坐到了邢霜的身边,突然一把抱住了邢霜。接着,还没等邢霜反应过来,探春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邢霜一怔,心里猛地涌上一股不舍,也反手抱住了女儿。
“乖,只去两年就回来了,很快的。你看你嫂子,回来以后精气神都跟原来不同了,你也去见识见识,这花花世界大着呢,总不能一直守着这一方小天地,抬头低头不是屋檐就是院子的。”
探春闻言,突然从无声的掉泪,转为痛哭出声起来:“娘说的都有理,这我知道。原我也是井底之蛙,去了番外才知这世界之大。如今能去更远的地方瞧瞧,也是我的福气。”
邢霜拍了拍她的背问:“既然知道,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
探春哽咽道:“只是女儿这一走,想到娘一人在家里,又无人帮衬,又无人解闷,若是苦了闷了,该如何是好?”
邢霜心中一暖,只觉得这女儿果然贴心温柔,就是比儿子要好上许多。一时间她又是欢喜又是感慨,心里也越发不舍起来。
可她知道,不能心软,更不能因为自个不舍就束缚了女儿的手脚。这个世界对女子本就不公平,她若还绑着女儿,那岂不是更可怜了。
“你二哥哥已经回来了,还有你二嫂子在。再不济,你三哥也十六了,明年你三嫂也要进门了。家里多得是人陪我,你且不必担心。
“倒是你们几个,离了长辈出门在外,定要多加小心。你比她们经验多些,平时多照看着点,便是尽孝了。”
探春边哭边保证,自己在外一定看好姊妹们,不会让她们出事。母女俩又说了会儿私房话,其他几个姑娘也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