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边哭边起来,让丫鬟给自己重新梳妆,又让人把贾珍挪到炕上去,又让人再去催一催太医。
好容易忙乎完,太医过来了,贾珍也醒了。尤氏见无甚大碍不过流了点血,连话也不跟丈夫说了,急急忙忙赶去了西府。
可走到小观园门口,她这才发现小观园的门竟大白天的就落了锁。而里头叮叮咣咣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尤氏隔门叫了一会儿,才有人从墙上探出头来。尤氏一见是个陌生的男子,慌忙拿帕子掩住了脸问:“怎么锁门了,快开门!”
那男子粗着嗓子道:“太太吩咐了,自今日起,这园子的后门要封起来,再不许人进出。你又是哪个,想到这边来不会走大门?吵吵嚷嚷像个泼妇!”
那男子是西府养的工匠,平日又不串门,又不在主子跟前伺候跑腿,自然不认得东府的大奶奶。
尤氏也不好意思自报家门,居然真的转个身往大门去了,在大街上绕了一圈,绕到了西府的角门,拍门求见。
谁知就这么点功夫,连角门上看门的婆子都收到了消息,看到了尤氏求见,居然给拦了下来。
“大奶奶万福,请大奶奶恕罪。太太今日身子不适,说是概不见客。”
尤氏此时也不敢摆奶奶架子了,苦苦哀求道:“我不打扰太太,只去给老太太行个礼就好。”
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得道:“还真是不巧,老太太今儿不在家。北静王老王妃邀了老太太看戏,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尤氏心里这下是彻底凉了,看着那道角门,浑身打着哆嗦,差点就当场昏死过去。
这下完了!
尤氏知道,自己一计不成,对方肯定要来报复,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找上门来。
她更没想到,对方的报复竟这般狠毒,不但拿了蓉哥儿,还要拿大爷的错。明明是她去撺掇的,对方为何不动自己?
可仔细一琢磨,尤氏也明白了过来。大太太那样的人,都能调教出三弟妹那样的人来,又怎会看不清内幕。
定是大太太知道了有人要害她,所以只拿捏着自己的命门,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尤氏怎么回的东府都不知道,人飘飘忽忽跟没了魂似的,回到屋里就一直坐着发呆,连里头贾珍叫唤都不理会。
到了晚上,丫鬟进屋来点了油灯,尤氏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心里似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突然站了起来。
“奶奶?”银蝶见状忙起身跟上:“可是要安歇了?”
尤氏镇定道:“更衣,明儿一早你替我准备好家法。”
银蝶一惊,忙问:“奶奶这是要作甚?”
尤氏苦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有何用。”
说完,尤氏径直进了里屋,看也不看床上已经睡着的贾珍一眼,合衣躺下,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