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条小路两旁的大树也都开始抽出新绿,这种绿浅浅的,嫩嫩的,茸茸的,还带点嫩黄,如一汪碧溪,浸进了眼里,也淌进了心里。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走这条路了。现在何承回这里的时候不多,即使回来,也会先去看望姐姐一家。
吴婶开的门,她笑道,“姑奶奶请进,二爷正同陈将军在屋里喝酒呢。”
这是什么神转折?陆漫不得而知,却也不想进去了。笑道,“那我就不进去了,等到客人走以后,让承儿去东辉院吃晚饭。”
陆漫刚回到东辉院不久,柳信就送来一封信。是谢老公爷写的,大意是胡大人官声很好,能力很强,是老爷子早年带出来的。他的女婿陈义为人也不错,豪爽仗义,就是有些莽撞。他们一直生活在外地,对手术不懂,所以闹了些误会。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非常后悔。让陆漫不要计较,云云。
原来胡大人同姜展唯一样,都是谢家一党,也就是太子一党。老爷子说情了,何承或许也是因为这点同陈义“化干戈为玉帛”,陆漫自然不会多计较。
别说自己同谢家的关系匪浅,就是没有这层关系,个人好恶也要让步于政治。
陆漫前世是平民,对这些并不敏感。现在在高层呆久了,长辈及丈夫几乎都参与进了朝堂政治,耳畔经常听到这些话题,这种感受也就越来越强烈。
午歇起床,姜玖来跟陆漫告辞,她昨天接到刘六姑娘的贴子,请她去刘国公府赏玉兰花,还会在刘府吃晚饭。
陆漫看看小姑娘打扮的很好,又嘱咐了要跟去的丫头婆子几句,才放人。
之后,陆漫就领着小哥俩在树下晒太阳。申时初,鹤鸣堂的婆子又来了,说胡大人夫妇去了鹤鸣堂向长公主赔罪,长公主请陆漫去一趟。
鹤鸣堂里,三位老爷也在。
陆漫一进去,胡夫人就起身拉着陆漫的手,不停地为自己和女婿道歉。又说外孙女非常好,闺女也清醒了,非常感激她和何副判,等等。
胡大人也大笑着道歉,说自己一家是土包子,陡然进入繁华之地,富贵之乡,什么都不懂,闹笑话了。还说何副判长得天人之姿,又是如玉君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打女病人的主意呢……
他的话把众人都逗得大笑。
胡大人看似豪放不羁,但粗中有细,很会说话,几句话就把尴尬化了。
不多时,何承和陈义也被请来了。
陈义红着脸给长公主磕了头,又给陆漫作了揖。
这个误会算是解除了,长公主高兴,留他们在鹤鸣堂吃了晚饭。
他们还送了长公主和陆漫、何承各一份厚礼。
紧张的病患关系终于缓和,何承和付院判也没有告御状。但这件事还是传出去了,连皇上都知道了。
上早朝的那天,皇上拿着胡大人好一通涮。胡大人无所谓,又把土包子那套说辞搬出来,逗得群臣大笑不止。